“陛下何必為臣擺脫呢......”柳明誠不能瞭解祁翀的法治看法，隻覺得祁翀是在想方設法為他脫罪。

“即位大典以後便去吧，這兩日多陪陪姑祖母和弟弟mm們。”祁翀說完，便揮手讓柳明誠退下了。

“兄長，即位大典以後我就又要分開都城了。”

但是朕本日還是很難過——因為，說到底，你不信賴朕，這纔是朕難過的啟事！你我父子相稱、朝夕相處近十年，朕的為人你莫非不體味嗎？做人做事的事理是你教我的呀，為何你反而對我最冇信心呢？莫非在你內心朕就是個忘恩負義之輩嗎？莫非坐上龍椅以後朕就會變了小我嗎？莫非近十年的父子之情會因為那張龍椅而一筆取消嗎？若真如此，我要那龍椅有何用？”祁翀說到動情處，眼中出現了淚花。

“之前冇有，現在有了！”祁翀走到禦座中間掛著的輿圖前伸手比劃了一番，“喏，這裡，恰好三千裡！”

“這......罪臣確有大逆不道之心，雖設想奇妙，然陛下天縱英才，些許伎倆畢竟是瞞不過陛下的！此事是臣自作主張，就算陛下是以疑臣，也是臣罪有應得，不敢有怨，甘心領死！”

“去哪兒？”

“寄父，你感覺朕將阿誰廚子還給你是為了甚麼？”

“這......陛下何出此言？”柳明誠滿臉不解。

果然是個放逐的好去處啊！柳明誠的心中出現一陣苦澀，可事到現在哪另有他推托的餘地？

“‘不敢欺心’？唉！”祁翀輕歎了口氣，站起家來，圍著柳明誠踱起了步子，“寄父，若要因言定罪，你這‘不敢欺心’的說辭纔是真正的欺君！‘正國法’？百口綁起來押赴法場齊刷刷砍頭那才叫正國法！”

“死不死的先不提，不過，寄父，你但是真的給朕出了個困難啊！”祁翀撓撓頭望著柳明誠無法隧道，“此事你若不提，朕最多當老薛尚胡說八道；可你宣之於口，朕便不能當此事從未產生過，不然，朕豈不成了你的同謀共犯？

柳明誠想起在望州時的點點滴滴，不由也動了情，哽咽道：“陛下剛纔對臣的叱罵，對也不對。臣確有揣摩聖意之舉，但自首也絕非隻是為了自汙求存，臣的確想過願以身故贖罪，隻求陛下保全臣的家小。但不管如何說，畢竟是臣事君不誠，惹陛下不快，請陛下定罪！”

祁翀擺擺手道：“倒也不是成心擺脫，的確是存疑，不宜論死。不過，極刑可免，活罪難逃！放逐吧！流三千裡，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