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父妙手腕啊！早在望州時，朕便感覺寄父對於二叔的病情彷彿早有預感，本來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無人生疑！這大抵是史上最勝利的一次弑君了吧？”祁翀語氣安靜，聽不出批駁，“可既然都如此勝利了，為何還要主動說出來呢？你不說，誰能曉得？”

次日，結束了小祥祭禮以後，柳明誠冇有回大長公主府，而是回到了岐國公府。

“江南。”

“實在你底子不怕廚子的事被公開，隻要你咬死了不承認，莫非廚子做飯糖加多了也算是罪惡？糖又不是毒藥，誰能是以定你的罪？你怕的不是這個，你怕的是朕多心！你本身說，是也不是？”

“瞎扯甚麼？不至於！”柳敬誠懇中一驚，忙打斷了他的話。

但是，大行天子之死與你的行動是否有直接乾係倒是存疑的，他本就有遺傳之症，又生性嗜甜，就算冇有你送進宮的廚子和生果，他的病遲早也要犯，你最多就是加快了這個過程罷了，但卻不是主因。如許看來，真給你科罪彷彿也有能夠是樁冤案！

少年期間，這裡是他彆的一個家，他常常來回於兩府之間，彆離接管父親的教誨、母親的關愛。

“哦，那我陪你去。”

“‘不敢欺心’？唉！”祁翀輕歎了口氣，站起家來，圍著柳明誠踱起了步子，“寄父，若要因言定罪，你這‘不敢欺心’的說辭纔是真正的欺君！‘正國法’？百口綁起來押赴法場齊刷刷砍頭那才叫正國法！”

“之前冇有，現在有了！”祁翀走到禦座中間掛著的輿圖前伸手比劃了一番，“喏，這裡，恰好三千裡！”

“六合不言，你不言，莫非朕會主動說？”

但是朕本日還是很難過——因為，說到底，你不信賴朕，這纔是朕難過的啟事！你我父子相稱、朝夕相處近十年，朕的為人你莫非不體味嗎？做人做事的事理是你教我的呀，為何你反而對我最冇信心呢？莫非在你內心朕就是個忘恩負義之輩嗎？莫非坐上龍椅以後朕就會變了小我嗎？莫非近十年的父子之情會因為那張龍椅而一筆取消嗎？若真如此，我要那龍椅有何用？”祁翀說到動情處，眼中出現了淚花。

“不就是阿誰廚子嗎？”冇等他說完，祁翀便驀地打斷了他，“另有那些生果，對嗎？”

“如何？你以為戰事會不順利？”

“去哪兒？”

父親歸天以後，大哥襲了爵，這裡便不再是他的家，除了祭奠之時，他便很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