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個時候，薛尚便捧著殷天章的供狀來到萬歲殿，此時謝皇後也已經來到了萬歲殿，承平帝正在吃著他送來的糕點。

榮慶跪在薛尚麵前“咚咚咚”叩了三個響頭，又回身給宋倫叩了個頭。

薛尚將供狀讀了一遍後總結道：“陛下，殷天章承認是他教唆小黃門榮保舉告秦王，並稱背後無人教唆，隻說是誤信了彆人之言導致的曲解。榮保的弟弟榮慶也帶出來了。”

“隻怕不止，恐怕滿朝文武皆在其列呀！”柳明誠挑了挑眉毛，嘴角微微上翹暴露一絲挖苦的味道。

“我曉得你想乾甚麼，不可！我還是那句話，陛下冇想讓他死他就不能死！”薛尚給了宋倫一個警告的眼神。

薛尚拍了拍他的肩，將他摟在懷裡：“哭吧，有多少委曲都在這個院子裡哭完，從這兒出去以後就把淚擦乾，從明日起該乾嗎乾嗎！倫兒，你去給阿誰孩子買口薄棺埋了吧！”

兩名內侍拖過刑凳、刑杖等物，又褫去了殷天章的衣褲，將他按倒在長凳上。宋倫臉上閃過一絲陰笑，從慎刑司的內侍手中接過了刑杖。

“薛尚，送皇後回宮，自本日起禁足！”跟著承平帝的一聲怒喝，這場架總算是強行結束了。麵對承平帝的獎懲，謝皇後也不謝恩回身便大步拜彆了。

榮慶淚眼婆娑地點了點頭，儘力壓抑著喉頭裡的哽咽聲。

跟著宋倫手中刑杖高低翻飛，殷天章臀股之間血肉恍惚。但他到底是執掌過內侍省的人，心中自有一股硬氣，又有工夫在身，如此重刑之下也隻是悶哼了幾聲，大多數時候都是緊咬牙關硬挺。

薛尚歎了口氣將他拉了起來，牽著他的手緩緩地走出了慎刑司。

羅汝芳卻搖了點頭：“一定！現在宮中對於皇太子的人選本就模棱兩可，這統統皆因‘三王並封’而至，朝中很多人也是以而張望猶疑。若陛下是出自至心想以皇太子之製爲殿下行冠禮，則即是明告世人秦王殿下為儲君之選，隻不過缺了名分那一層窗戶紙罷了，如此一來朝中猶疑不定者必會紛繁投效，殿下聲必將會大漲。此長彼消，一定不是功德。至於侯爺所慮嘛，雖也有理，但依老夫看來總償還是利大於弊的！不過，我現在獨一擔憂的是，此事並非是陛下至心，而隻是一次摸索！”

“殷天章本是極刑，念在有功的份上，杖五十，降為小黃門，罰去做苦役！榮保嘛——杖斃吧！對了，他阿誰弟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