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清河聶氏式微以後,現在修真界三大師族鼎立。金藍兩家因為家主私交甚篤,本來就甚為靠近,他獨立把持雲夢江氏,在三產業中能夠說處於伶仃狀況。藍湛此人固然不是藍家家主,倒是仙門名流,聲望甚高,與家主又夙來敦睦。能不撕破臉皮,最好不要撕破臉皮。
他牽著驢子,來到溪水之邊。月上梢頭,溪岸上空無枝葉遮擋,灑滿一片霜白。溪水倒影當中,他看到了一張昏黃的麵孔,跟著水流變幻莫測。雖看不逼真,卻能設想,這是一張多麼風趣好笑的臉。
數名小輩這纔想起來大梵山是做甚麼的,收起其貳心機,恭恭敬敬等含光君其他教誨。藍忘機又道:“極力而為。不成逞強。”
難怪風邪盤指不出方向,召陰旗更不會起感化。他們都藐視了這座大梵山裡的東西。
魏無羨:“天女祠?”
魏無羨眉峰軒起。
這群服色稠濁的各家後輩邊走邊抱怨:
他想不通這不公道之處,隻覺不妙,跳上驢子背,拍它一掌,喝了一聲,策劃它朝金淩等人入山的方向追去。
想通此節,他便漸漸收回了摩挲那枚戒指的左手。
燒起來的是一張符咒。這符咒名為燃陰符,顧名思義以陰氣為燃料,遇陰氣主動起火,陰氣越盛,燃燒越旺。它一被取出便燒起,申明離魏無羨不遠處就有陰靈。
它毫不是食魂獸,更不是食魂煞!
一名心軟的女修道:“金家和江澄怎能不慣著他?那麼點小便父母雙亡還幾乎短命,幸虧命大才活下來。”
魏無羨問道:“那裡疼?”
藍湛此人從幼年時起便一本端莊得令人牙疼,嚴厲古板,彷彿向來冇有度日潑的時候,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凡觸及魏無羨所修之道,從冇有過好神采。藍思追應當已奉告他莫家莊之事了,既知他修歧途,卻仍對他點頭請安,想來是謝他莫家莊為藍家小輩解困。魏無羨幾近冇如何受過他這般報酬,不假思考地也還了一禮,再昂首時,藍忘機背影已消逝。
“如此說來,真是仇家各處、天怒人怨呢。今番多虧含光君,不然此次隻能望‘梵’興歎了……”
藍忘機從不爭口舌之快,聽若未聞。他話中帶刺,又是一轉:“還站著乾甚麼,等著食魂獸本身撞過來插|你劍上?明天你如果拿不下這隻食魂獸,此後都不必來找我了!”
古墳堆四周有很多修士在盤桓,但願能守株待兔。有大膽的揮動著召陰旗,卻隻召來了一群身穿壽衣、哭天搶地婦孺靈魂。魏無羨勒住繩索,掃視一圈,朗聲問道:“光駕,搭一句。金家小公子和藍家那幾位到那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