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修士答道:“他們分開此地,去天女祠了。”
魏無羨眉峰軒起。
這群服色稠濁的各家後輩邊走邊抱怨:
魏無羨放緩腳步。
魏無羨問道:“那裡疼?”
走了一陣,忽有淙淙溪水之聲流入魏無羨耳中。
金淩狠狠瞪了魏無羨一眼,卻不敢去瞪罰他禁言的藍忘機,收劍入鞘,對兩位長輩施了禮,持弓退走。藍思追道:“江宗主,所毀縛仙網,姑蘇藍氏自會如數償還。”
一名心軟的女修道:“金家和江澄怎能不慣著他?那麼點小便父母雙亡還幾乎短命,幸虧命大才活下來。”
他固然不快,但身為一門之主,卻也有更多的考量,不能像金淩這類小子那般打動。
那圓臉少女指路給他:“那邊。是這山上的一個石窟神祠。”
魏無羨扯扯嘴角。藍忘機卻開口了,指令簡練瞭然,辭藻毫不富麗:“去做事。”
竟然是金淩。
這是他來時未曾聽到的,魏無羨這才發覺,他走錯了下山的道,岔到另一條路上了。
他牽著驢子,來到溪水之邊。月上梢頭,溪岸上空無枝葉遮擋,灑滿一片霜白。溪水倒影當中,他看到了一張昏黃的麵孔,跟著水流變幻莫測。雖看不逼真,卻能設想,這是一張多麼風趣好笑的臉。
大梵山裡的食魂煞,他是不能要了。畢竟他和誰搶,也不會和金淩搶。
一見火光,魏無羨凝神防備,舉著它,摸索方位。轉到東時,火勢微小下去,轉到西邊,火苗猛地躥起。他朝這邊走了幾步,便見一個紅色的佝僂身影呈現在一棵樹下。
灌木叢一番悉悉索索,魏無羨這一耳光甚是用力,右臉熱剌剌的,俄然瞥目睹冒出個花驢的頭,垂動手。那隻驢子蹭了過來,魏無羨扯了扯它的長耳朵,苦笑道:“你要豪傑救美,卻讓我去見義勇為。”
那戶鄉間散戶傳聞縛仙網儘數被破以後,又悄悄溜了上來,也在夜巡的步隊當中。那中年男人看此人有些眼熟,瞧衣服和那頭齜牙驢子,像是剛纔救了他們的阿誰瘋子,非常難堪,方纔冇有搭話,這時才疇昔問侄女:“這是剛纔那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