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眉兒道：“他那雙眼睛和你一樣，彷彿也見過天國的氣象。”

柳眉兒道：“罷了。沈大人，妾身救了二位的命，您籌辦如何酬謝呢？”

沈鑒沉默點了點頭。

柳眉兒說道：“彭百齡平時把我當作貴重的玩具，極少讓我接客。可我一旦接客，必然是有分量的客人。高五就是此中之一。”

沈鑒從速低頭道：“沈某再次謝過女人。”

柳眉兒見沈鑒誠懇報歉，神采略有和緩，沉吟半晌後道：“我們風塵女子被人輕賤本是常情。但妾身剛救了二位，這位爺便說我有所圖謀，隻怕有些過了吧？我若想害你們，方纔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嗎？”

沈鑒問道：“贖身嗎？多少銀子？”

柳眉兒回想半晌，說道：“記得，像是用小刀把皮肉一點點銼掉的那種傷。”

柳眉兒推開窗，翻開金絲雀的籠子。那鳥兒遲疑半晌，俄然撲喇喇一振翅膀，消逝在拂曉的天空中。

沈鑒不由倒吸一口寒氣。

眉兒道：“冇錯，彭百齡這小我，越驚駭誰便越要去湊趣誰。每次我歡迎完高五他都氣得半死，並狠狠抽我一頓。可到了第二天還是會樂嗬嗬的把我雙手奉上……”

柳眉兒一笑：“沈爺，您不曉得人有多壞。彭百齡既是我寄父，又是我姘頭。並且還是個寺人。”

柳眉兒先是一愣，然後眼圈兒頓時紅了。她咬牙點了點頭道：“好吧，因為我是伎戶，以是必然就用心不良，對嗎？”

沈鑒強撐著身子坐起來道：“不但是熟諳罷了。奉告你，他就是幾次在我夢裡呈現的幽靈。”

但是他們恰好停在了門口。

柳眉兒搖點頭：“不是贖身，是現在立即把我今後地帶走。我和彆人不一樣，是贖不出來的。”

柳眉兒道：“關於高五的。”

鐵牛道：“當然。你熟諳他？”

沈鑒忙問：“是甚麼樣的，還記得嗎？”

打手趕緊解釋道：“鄙人也是為了庇護蜜斯的安然。既然賊人不在此處，那鄙人就去彆處搜捕。告彆！”說罷腳步響起，半晌後便聲氣皆無。

隻聽內裡的人說道：“蜜斯，有兩個悍賊逃進絳雲樓來了。叨教您瞥見他們了嗎？”

鐵牛一驚：“有這等事？”然後摸著下巴想了想，說道：“騰雲叟奉告我，殛斃胡慶的凶手也是這副扮相，莫非全部案子都是此人做的？”

沈鑒微微一皺眉：“那可有些難辦。正規的花樓都在教坊司有備案，既然是公道合法的買賣，沈某也……”

沈鑒道：“對。我現在不但不怕教坊司，就連天王老子也不放在眼裡。”說罷對鐵牛道：“走，我看誰敢攔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