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澈的眸中陡地閃過一絲厲芒以及如有似無的惶恐,他忽地問:“現在在台城當中有我們多少人?我若要傳訊出來,保沈黔安然,可還來得及?”
顧芸指著滿殿的甲士大喊道。
“據阿虞所派出的密探來報,徹夜五更之時,台城當中有禁衛軍至謝府,說是奉陛下旨意,急詔沈黔入宮,以後冇多久,謝七郎君便帶著百名謝氏部曲趕到了台城廣莫門外,如此陣容浩大,也不知他想要乾甚麼?”
“當然,殺一沈黔而失天下心,我倒是感覺,不如操縱操縱她的身份,看看有多少人能落我們之網?”
“夜間拜訪王公大臣,夙來都不會有甚麼功德情,這此中必有蹊蹺!”
桓澈的神采驚變,他驀地回身看向了一臉猜疑的阿虞。
“我再問你一次,陛下在那裡?”
“七郎君,娘子不會哄人的,娘子深愛郎君,也就更不會騙郎君。”
阿虞聞言似很有不悅,瞳中微閃過一絲冷芒,低下聲音道:“郎君,阿虞覺得,郎君現在需求考慮的不是包管沈黔的安然,而是想著如何佈下大局而爭奪到屬於郎君的最大好處,現在夜或許就是郎君的一個機遇。”
夜間又有一隊人馬倉促行過,鵝毛普通的大雪在馬蹄翻飛中捲起一陣又一陣的雪浪,有夜寢的婦人被這一陣又一陣的馬蹄聲驚醒,又望瞭望內裡漫天鋪蓋的皚皚白雪,忽見一縱馬隊飛過,為首的男人兜帽落下,暴露一張清奇漂亮的側顏。
而此時現在,台城的廣莫門處已埋伏了數百名甲兵。
……
“謝七郎君這是想造反麼?”司馬嶽大怒道。
不,她不能做如許的事!不能成為大晉滅亡的劊子手。
“你給我開口!”話音還未落,就被桓澈陡地一聲暴喝截斷,“你是想讓我操縱她的名譽以及生命來調換這大晉的天下。”
陛下獨一的皇嗣?
又或者說,她實在不過是在騙我?”
一間無人敢問津的堆棧當中,一名身著夜行衣的女子亦如這簌簌而落的白雪般飄落於院內,轉眼又來到了一襲白衣的俊美女人麵前。
子然的神情再次板滯,這大抵是他第一次見這個溫文爾雅的貴公子暴露如此放肆而淩厲的一麵吧!可這也是賭注啊!萬一是陛降落罪下來,就是給扣上一個謀逆的大罪也不為過啊!
司馬嶽與褚蓉的神采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