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嶽忙表示顧鈺起家,顧鈺道了聲是,見到地上擺放著的一道半掩半開的奏摺,便拾了起來看,司馬嶽本想禁止,卻見她一目十行,眉心也很快便擰了起來。
謝安這般說了一句後,謝道韞不由心中有些忸捏,想到本身為了不讓十一娘落入龍亢桓氏的手中,到底是對她做了一些小人行動之事。
“那你與謝七郎……”
司馬嶽立時轉過身來,抬手道:“快傳他出去!”
“陛下,阿鈺說一句不怕你笑話的話,匈奴不滅,何故為家,此事阿鈺亦早有所料。”
謝安便朝謝玄看了一眼,問道:“阿遏,我傳聞十一娘曾在玉泉山上求過陛下一命,可有此事?”
“如何說?”
送走了褚氏女以後,謝玄與謝道韞便被謝安石、謝萬石喚到了書房當中問話。
謝安便歎了一聲,道:“阿元莫非還想不明白嗎?陛下對十一娘有情啊!”
“我與謝郎能夠不必這麼快結婚。”顧鈺立聲打斷,沉默了半晌,又拱手當真道,“陛下,臣覺得,大司馬錶奏以桓澈為司州刺史,這對朝廷來講是件功德。”
待殿中無人時,他便立即將顧鈺拉了起來,暴露一臉憐惜之色。
“或許並非無所發覺,隻是不想揭穿罷了……”一向沉吟著的謝安接道,“不管這褚氏女是不是你們姑母的女兒,她的呈現必定會影響到一些事情,比如說後位遴選。”
這莫非是父親在此留下的筆跡麼?”
褚氏女微微一僵,哽嚥了一聲,便不再抽泣了,而是轉頭看向謝道韞,含淚一笑,道了聲:“多謝表姐體貼。”一句話說完,又望向了謝玄,但見謝玄一雙眸子還是帶著幾分質疑的看著她,她又款步行至他麵前道,“阿蓉亦自小聽聞謝家表兄之名,敬慕甚久,初見表兄,不甚歡樂。”
侍中高菘如許一說,幾位大臣又悄悄點了點頭。
可到了沈府以後,卻被兩名婢女奉告,顧鈺已經到台城宮裡去了。
一場及笄之禮終究還是鬨得不歡而散,謝玄有些悶悶不樂,恰好那褚氏女還要求到母親的陵墓前一拜,謝家也不好回絕,終究還是由謝道韞與謝玄帶著這女郎到了謝氏陵寢當中。
台城太極殿東堂,尚書左仆身王彪之,侍中高崧以及太傅褚季野都在殿中,幾人的神采儘皆欠都雅,地上擺著一份書柬,那是司馬嶽氣憤之下扔到地上的奏摺,也是桓溫命人快馬加鞭從姑孰送來的奏摺。
謝玄似想到甚麼,想要走近去看,卻被謝道韞攔住道:“罷了,阿遏,就且讓它留在這裡吧!逝者如此,俄然罷了,統統都已成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