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雲還待解釋,蕭芳芳又說道:“楊公子不必多言了,這就請回吧,我有些累了。”
蕭芳芳愣了一愣,紅著臉說道:“楊公子曲解了,芳芳不是那種人,冇有叫你幫我贖身的意義。”
楊雲說道:“本日是冇空了,明天再說吧。”說罷也不睬她,抬腿便走了。
門外早有丫環看著,見了此景,過來將銀子收了,嘴裡千恩萬謝著,自下樓去交給王媽媽了。
楊雲一想也是,封建社會冇有婦女獨立,男女劃一一說。女性隻能作為男人的附庸存在,所謂少時隨父,嫁後隨夫,夫亡隨子。而蕭芳芳無父無夫也無子,孤身一人如安在社會上儲存?心中不由黯然。
蕭芳芳回道:“自古行子裡就是這端方,又有甚麼體例?”
楊雲不說倒罷,蕭芳芳聽了此話卻愈發感慨起來,說道:“說著簡樸,要贖身談何輕易。王媽媽將我買來時就花了**百兩銀子,這些年吃穿又是一筆開消,請各色西席來教些琴棋書畫又是一筆開消,林林總總也有好幾千兩了。若不將這些銀子連本帶利都掙返來,王媽媽如何能等閒放我拜彆?芳芳隻怕隻要老死在這兒了……”
蕭芳芳答道:“楊公子,天下之大,除了這青樓煙花之地,那邊能容下我們這般女子。想我一介女流,又冇有甚麼依托,離了此處該如何餬口?總不能同楊公子普通去行商,更不能像你大哥一樣去帶兵兵戈。女人難呀!”
楊雲一時也找不出其他話說,又冷靜無言起來。過了一會兒,蕭芳芳說道:“我看楊公子生性內疚,倒是不像你那兩位兄弟,之前冇來過這類處所吧?。”
蕭芳芳聽了這番話,竟沉下了臉,說道:“楊公子把芳芳當何為麼人了?如果如你所說,出去後靠佈施為生,活著又有甚麼意義?我自小便過夠了這寄人籬下的餬口,現在是一日都不想過了。我在百花樓也算自食其力,強過受人佈施百倍。”
蕭芳芳聽他如此一說,不由得紅了眼圈,說道:“楊公子有所不知,芳芳本來也是好人家後代,父親活著時是有過功名的老爺,家中也有些薄產。厥後父親染了癆病,在床上躺了兩年,這看病抓藥的,將家中銀子也耗去了一多數,還是不治身亡。最後家也敗了,人也冇了,隻撇下我母女二人,冇了生存,日子好不艱苦。
楊雲心中迷惑,問道:“你家蜜斯是……”
母親何如不得,隻得再醮再蘸,芳芳便委身於姑母家中。開初幾年倒還好,姑母一家隻當芳芳是個使喚丫頭,每日裡叫做些瑣事。厥後我年紀漸長,我那混蛋姑父見我臉上有幾分姿色,每日裡便說些風話來挑逗我,我自是不睬的,隻在心中叫苦。我那姑母看出些端倪,不去說我那混賬姑父,反倒感覺芳芳是個禍端,便將我賣到了梨園班子,厥後又幾經展轉才淪落到這百花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