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海山委曲的哭訴道:“大人,末將的名字是有個海字,可那是爹孃給起得,您不能因為這個,就非說我合適當水軍啊,這藉口也太牽強了吧?”手機用戶請瀏覽瀏覽,更優良的瀏覽體驗。
周永春笑道:“你便是對他評價甚高,何必劈麵貶低挖苦?”
周永春似是下定了決計,對熊廷弼說道:“飛白,你我二人訂交十餘載,通力合作,兩次為朝廷清算遼東殘局。今吾歸家為母守孝,就要闊彆,也不知千裡萬裡,三年五年還可否再見。臨當久彆,有一言在喉,飛白可肯埋頭而聽?”
熊廷弼看著老友絕望而去,直覺孤傲激憤難忍,俄然縱馬追上,攔住周永春,果斷說道:“我雖不能機變,卻當鞠躬儘瘁死而後已。老夫為遼東已竭儘所能,問心無愧,總比那些冬烘要強很多。不管今後遼東風雨如何狠惡,哪怕老夫被砍頭髮配,隻要無愧於天子朝廷,無愧於百姓百姓,無愧於老夫這副剛烈不肯折腰的臭脾氣,老夫便是不悔,此心安處便是吾鄉。”
熊廷弼點頭說道:“此非人力可及,如果被他說中,也是無可何如。”
周永春笑罷,嚴厲對熊廷弼說道:“飛白實心教我,沈東海品德如何?”
熊廷弼呼吸短促,竟不能答。
周永春一歎,拱手告彆,不再勸說,信馬由韁,冷靜南下。
周永春哈哈大笑,指著熊廷弼笑道:“你啊,難怪沈小子說你是炮仗嘴,從不肯好好說話,張嘴就獲咎人。”
周永春說道:“起首,朝廷之力冇法支撐遼東大戰,是朝廷,而非大明,飛白可聽清楚了。”
熊廷弼一愣,他思忖周永春要勸他收斂鋒芒,勿要對遼東戰局希冀太高,不想周永春第一句倒是落在沈重那小子身上。
須彌島上,麵朝大海的沙岸上,一座掩蔽陽光、四周通風的軍帳內,沈重歪坐在木製躺椅上,雙腳不斷拍打著循環來去的潮流,吃著方纔烤熟的海鮮,懶洋洋曬著日光,賞識著無窮風景的大海,舒暢地感慨著:“此心安處是吾鄉啊。”
熊廷弼氣道:“玉不琢不成器,何況不都是讓那小子氣得嗎。堂堂遼東監軍,眼裡隻要他的遼陽軍,勾搭內官冒死撈好處,半點不肯為老夫分憂。遼東雄師一貧如洗,他遼陽軍,哦,不對,他定邊軍富得流油,撈足功績好處,一抹嘴就扔下遼東不管,跑去海邊垂釣,豈不欠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