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看看肝火沖沖的皇兄,點頭對沈重說道:“天子與朝臣對峙,訴不平於百姓,終是有些不當啊。”
沈重指著尚不成型的工地笑道:“那邊是校場,可點將閱兵,可摹擬馬戰!那邊是一麵城牆。可摹擬攻守城池!那邊是山川溝壑,可摹擬野戰廝殺!我亦籌辦一同公示,以美人為導遊,以定邊軍為陪練,以四萬顆人頭為警示,讓京師士子百姓,親領金戈,再識烽火!”
沈重壞笑道:“萬歲如果此時悔怨,還來得及。”
朱由校掃了一眼沈重的新衣,然後很有優勝感地絕口不提,對沈重笑道:“堪輿不錯,摹擬更不錯,我心甚慰啊。不過你還冇奉告我,你搭建的阿誰圓樓是乾甚麼的?另有傳聞你調回了沈家班,又調集了全京師的梨園子和青樓琴娘,跟我說說,到底要排甚麼新戲?”
朱由校、朱由檢、魏忠賢手足無措,回身欲逃,沈重一把拉住,大聲喝道:“陣列森嚴,不動如山!”
朱由校笑道:“你又有甚麼壞水?”
遠遠聽著朱由校、朱由檢,對勁地喊著諸如“狗屁名將,還不如我”的叫聲,吳天武捂著臉對滿臉羞紅的李晟低聲罵道:“真他娘能裝,另有冇有點兒廉恥?”
沈重苦著臉嚎道:“不信你摸摸我的褲子,全他孃的濕了!”
沈重肅容道:“百姓之力豈可忽視?若非蒙元殘虐,殘暴不仁。乃至民怨沸騰,揭竿四起,太祖高天子何故掃平天下,驅除韃虜!撫順初陷,遼瀋、遼南、遼右、遼西,百姓皆漠不體貼,孰會毀家離鄉,一死抵擋?但是此時,陛下不見今鐵山六十萬百姓,正枕戈待旦。蓄勢而發乎?”
朱由校、朱由檢對視一眼,昂但是立,嘲笑不已。
三人無法,膽戰心驚,咬牙對峙,隻是已不自發退後一步,和沈重已不在一線之上。
朱由檢撫掌高喝:“斯言大善也!兄長可還記得,沈東海南京激萬民而敲登聞鼓,一舉打翻三千士子。現在合法驅天下百姓,與天子朝廷同心,與奴再戰遼東!”
沈重笑道:“公示於眾,配上導遊,任由士子百姓觀光學習,將韃子崛起、撫順淪陷、薩爾滸之敗、遼瀋大戰、遼西會戰一一揭示,將遼東變局、庸臣之誤、天子之冤、定邊軍之功剖明日下!”
朱由校打動半晌,俄然嘲笑道:“跟我演戲吧,你小子賊精賊精,我可不上你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