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內閣學士頻頻施壓,諸大臣連連相勸,張鶴鳴、徐大化跳腳痛罵,沈東海安如泰山,巋然不動。諸臣無法,沈重是天子近臣,定邊軍是天子親軍,內閣雖為宰執,兵部固然管軍,諸臣雖是勢眾,卻管不了沈重,動不了定邊軍。
沈重臉上毫無愧意,洋洋得意地問道:“四周圍攻,到處皆空。王化貞若敗,熊廷弼救還是不救?救,憑著六千五成戰力的川浙軍,難以逆轉敗局,當與王化貞齊領潰敗、失土、失民大罪。不救,畏戰避死,坐視遼東淪陷,亦是大罪。如此,非熊廷弼之過,卻進退無路,十死無生。”
徐大化惡狠狠拱手問道:“此話怎講?”
沈重拱手一禮,笑道:“不敢見教,既然張大人不恥下問,那小子就隨便說說。”
很久,魏忠賢對張鶴鳴道:“張部堂,兵部職方司入宮求見與你,說剛接到千裡急報,建奴聚兵十萬,用兵遼河期近。”
葉向高看向沈重問道:“沈東海可有貳言?”
張鶴鳴張著大嘴,收回一聲:“啊?”
沈重和定邊軍光芒萬丈,戰績赫赫,天下鹹知,連天命汗都無法低頭,現在自曝其短,諸臣誰又能與之爭辯。
沈重點頭笑道:“至於用計用毒坑了八音兩萬鐵騎,用火用水大鬨遼瀋,更是慚愧無言,不敢言功。若非火器鋒利,若非用兵飄忽,定邊軍尚不敢與韃子正麵衝鋒,王化貞如何就敢大言不慚,意欲一舉平遼,重創女真八旗?”
沈重抬頭一歎,黯然說道:“覆巢之下無完卵,定邊軍此前飄忽難定,故頻頻占儘先機,進退自如。如果一心力救廣寧,目標明白用兵無形,想來必為奴酋所願,將以重兵圍堵,唯有至死方休。也罷,為天子,為國度,為遼東百姓,便略儘綿力吧。”
沈重傲然說道:“然也!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竄改之妙,存乎一心,先立於不敗,而後可乃至勝。”
沈重抽泣道:“不消耗事,我又不去山海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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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化方纔講完把嘴閉上,聽了不由用鼻一哼:“嗯?”
朱由校聞聽色變,若遼東果如沈重所說那般凶惡,豈可讓至好老友、斂財妙手去送命,不由起家喝道:“不成!”
葉向高點頭獎飾,諸臣撫掌歌頌,張鶴鳴熱血而呼:“壯哉沈東海!壯哉定邊軍!沈監軍。老頭子向你報歉,吾錯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