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嬸嬸說，發明顯珠的姦情，就派人去給我們報信，可熏兒並未曾見人來。”流熏驚奇，又望了方春旎，方春旎也在點頭。

流熏一個寒噤，固然她早有預感，可畢竟不肯信賴，她搖點頭，深深抿了唇，不由記起了宿世裡……

“旎兒！”慕容思慧驚呼一聲一把拉住方春旎的衣袖，目光鎮靜的問，“我腹中的孩子，我，可還能再……”

方春旎一笑說，“無妨，”順手從鬢角取下一枚烏木簪子，在藥渣裡隨便撥弄，然後拾出一味藥渣，在手心碾碾，淡然一笑。”

方春旎將手中一片藥渣掰開，遞給她看，“這渣心是乾的，內裡但是濕的，可見是才稠濁出來的。金鐺這被一撞，可撞多出一味藥渣來。”

金嬤嬤立時氣勢消了幾分。

“你們都下去吧。”流熏叮嚀，又對綠嬋說，“你去內裡望風，守住門，就在門口不準拜彆，也不得放外人出去。可聽細心了？”

“四叔父冇有過來嗎？”流熏問一聲，心知四叔父現在悲忿交集，定然猜出是慕容思慧這大房不容明珠，才當眾戳穿明珠不成告人的奧妙，反令他無顏做人。現在明珠被打發了，那慕容思慧更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討厭都來不及，更不會管她死活。

“不好了，不好了，四夫人，不好了！”綠嬋驚得闖來，氣喘籲籲道，“大蜜斯，不好了，旎女人喊大蜜斯速速去四夫人的晚妝樓呢，四夫人吃了旎女人的藥，上吐下瀉的，不省人事了！”

“嬤嬤好派頭，不曉得老祖宗和母親聽到會如何評斷。吃齋唸佛之人慈悲為懷，縱狗吃人，若傳將出去……”

說罷俄然一陣寒噤，叮嚀綠嬋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流熏更是驚奇，看一眼在一旁嘗藥的方春旎，方春旎問金鐺，“這藥，我叮嚀黃芪送來，半途可有人經手？”

方春旎安靜道，“那要看四舅母吃齋唸佛是否心誠感念彼蒼了。再者，四孃舅何時才氣再來四舅母房裡，要看明珠的事，如何結束了。”

“可明珠清楚是吃了藥裝死！”金嬤嬤一口咬定，目光四下望去，不知找尋甚麼。那眼神話音都如此的篤定，莫不是她發覺出甚麼？

“綠嬋？”流熏的心頭一沉，那片迷霧垂垂的散開，彷彿讓她看清了雲霧後諱飾的東西。

還不忘將小手爐放去廊子上雙手合十對明珠的屍首禱告一番叨唸，“珠姨娘，你放心的去吧，冤有頭，債有主，流熏未曾衝撞過珠姨娘，姨娘莫來嚇流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