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死的障眼法,就不信能瞞過幾時去?”金嬤嬤冷嘲笑著,頗是對勁,叮嚀說,“既然是屍身,那倒也輕易。後門外小河邊總有幾匹大狼狗浪蕩,扔了這屍身去讓狼狗來撕扯吃了這輕賤的骨頭!”
她冷冷一笑道:“裝死!”
明珠被關在柴房,四周通風,廊下照角燈在雨中忽明忽爍,流熏頂著墨色大氅悄悄趕來時,明珠已經精疲力儘的伸直在牆角發楞。
金嬤嬤帶了人倉促趕來,看著倒在血泊中的明珠,額頭的血向慘白的臉頰邊流淌。
“明珠,你好胡塗,大蜜斯這是在救你!”丹姝終究忍不住脫口而出,“你快吃了這湯,不必管旁的。”
“不,明珠不要死,四爺他……這孩子是無辜的呀,我要見四爺,我要讓他明白!”明珠死死抓住柵欄門冒死搖擺,那柵欄上的門鎖嘩啦啦作響,如發場上擂動的催命奪魂鼓,催得民氣顫。
“這邊,抬來這邊,細心彆碰壞了籠子!”聲音傳來,一陣腳步聲喧鬨,流熏一怔。
丫環婆子們齊聲擁戴。
流熏心頭凍如冰柱,明珠不智,若非她招搖在先,如何就有本日的大難?
封氏打量四下道:“今兒甚麼都未曾看到,”
金嬤嬤一招手,如狼似虎的仆人湧去翻開柴房門,將明珠拖出柴房來,探探鼻息,仆人慌著說,“嬤嬤,人死了,冇氣了!”
“婆婆,饒明珠一條活路吧!”封氏搶先哀告,老夫人擺擺手起家,“後園的湖水清,桃源洞下那潭水濁,既然她喜好。”
流熏懷裡擁個天青色汝窯小暖爐,叱責道:“你們是如何當差的?才我從這邊過,竟然冇一個守門的,就由了明珠又哭又罵的本身了斷了去?”
謝祖懷聞訊趕來,呆呆的遠遠立在一旁難以置信。
“四爺,四爺,冤枉呀!”明珠哭著。
“不!老太太,不要!太太,大蜜斯,救我呀!”明珠立時明白,老夫人要將她沉塘滅頂。她聲嘶力竭的哭求,爬了幾步,被仆人拖走。她死死扒住了樹乾,哭喊,“四爺四爺,我腹中是你的骨肉,明珠未曾負四爺呀!”
流熏就要上前,被方春旎一把拉住,對她搖點頭。現在明珠是一步死棋,救了她又如何?莫非讓老夫人賞他給那男人帶走,那更是生不如死。
“甚麼未曾的,老夫人您問她,當年她家裡是不是犯了官司,欠了錢還不上,他老子賣了她去北裡,厥後她家一表舅替了她贖身,舉家搬走了,還謊稱她死了。她在北裡院裡,那就是個殘花敗柳,現在看這裝束,是開了臉嫁了男人了?不知哪個男人當了這現成的烏龜王八。吃了這狗剩,還當個寶貝供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