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珠清楚是吃了藥裝死!”金嬤嬤一口咬定,目光四下望去,不知找尋甚麼。那眼神話音都如此的篤定,莫不是她發覺出甚麼?
隻現在,流熏心頭犯疑,一個不祥的動機劃過腦海去。
說罷俄然一陣寒噤,叮嚀綠嬋說,“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快走。”
未幾時,金鐺捧了藥渣子出去,裙襟上濕漉漉汙了一大塊,將藥渣子捧給方春旎說,“女人看看可使得?才進門時同綠嬋撞去了一處,這藥渣灑了一地,我們連捧了起來,還是掉了一些渣子。”
“嬤嬤好派頭,不曉得老祖宗和母親聽到會如何評斷。吃齋唸佛之人慈悲為懷,縱狗吃人,若傳將出去……”
說罷頭也不回的回身就走,反慌得仆人們大家自寒,有人說,“這是惡鬼痛恨大,還是從內裡雇幾個乞丐來抬人吧。”
方春旎步出軒門,向外看看,叮嚀金鐺說,“你去我院裡尋黃芪,讓她把煎藥剩下的藥渣子包來給我看。”
慕容思慧咳喘一陣子,又在嘔吐,服侍她的小丫環金鐺哭得滿臉是淚跪地求著,“反正求女人們饒過我們奶奶,珠姨娘比來在四房到處招搖過市,挑釁氣我們奶奶。奶奶都忍了她。就是珠姨娘借腹生子的事兒,我們奶奶得了密報,本是遣人去說給大蜜斯和旎女人得知商討決計的,誰想女人們冇覆信,那姦夫就尋上門來了,如何又見怪到我們奶奶頭上?現在四爺也是冇個好臉,鬨了一番還揚言要休了我們奶奶,女人,你們這是唱得甚麼戲呀?這藥,又是如何一回事?”
“四舅母還是埋頭將養身子吧。”方春旎欣喜說,起家同流熏就要告彆。
流熏倉促趕到晚妝樓,房裡四夫人痛哭失聲,“你們,我曉得你們恨我。我曉得~”
“你們都下去吧。”流熏叮嚀,又對綠嬋說,“你去內裡望風,守住門,就在門口不準拜彆,也不得放外人出去。可聽細心了?”
方春旎一笑說,“無妨,”順手從鬢角取下一枚烏木簪子,在藥渣裡隨便撥弄,然後拾出一味藥渣,在手心碾碾,淡然一笑。”
“四嬸嬸這是說得甚麼話?”流熏出去嗔惱一句,目光掃視四下的丫環婆子們,各個垂個頭退去一旁。
這纔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流熏撇下明珠,叮嚀丹姝說,“你去盯著他們,把明珠的屍身送去大慈悲禪寺去超度,莫讓她含了怨氣不肯去轉世投胎,反來尋府裡的倒黴,挾恨了老夫人和大太太……”她又打量一下心有不甘的金嬤嬤道,“不如嬤嬤去籌辦此事?這明珠才嚥氣,四嬸嬸就好端端的俄然暴病,該不是明珠化作了厲鬼去掐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