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熏這才恍然大悟,依著現在的架式,封氏清楚在一旁含笑隔岸觀火,這把火定然是四夫人慕容思慧燒的,還燒得明珠片甲不留。可惜明珠身後竟然另有這麼一段不成告人的奧妙。若說銀碟曾經救過明珠家的事兒,她依約也聽人提起過。
“不,明珠不要死,四爺他……這孩子是無辜的呀,我要見四爺,我要讓他明白!”明珠死死抓住柵欄門冒死搖擺,那柵欄上的門鎖嘩啦啦作響,如發場上擂動的催命奪魂鼓,催得民氣顫。
明珠唇角抽搐,目光板滯,巨大一顆淚落下。
她冷冷一笑道:“裝死!”
老夫人點頭感喟,封氏瞟一眼男人說,“你都聽到了?你認錯了人,看把姨太太嚇的。如果去了刑部,怕你有命出來冇命回。還不速速退下?”
封氏打量四下道:“今兒甚麼都未曾看到,”
“不!老太太,不要!太太,大蜜斯,救我呀!”明珠立時明白,老夫人要將她沉塘滅頂。她聲嘶力竭的哭求,爬了幾步,被仆人拖走。她死死扒住了樹乾,哭喊,“四爺四爺,我腹中是你的骨肉,明珠未曾負四爺呀!”
老夫人驚得起家問:“明珠,你實話實說,你但是曾經被賣入過青樓?”
“明珠!”流熏驚呼一聲,丹姝眸光一轉,機警的大嚷,“來人呀,快來人,珠姨奶奶懼罪他殺了!”
明珠被關在柴房,四周通風,廊下照角燈在雨中忽明忽爍,流熏頂著墨色大氅悄悄趕來時,明珠已經精疲力儘的伸直在牆角發楞。
“是,太太!”
“甚麼未曾的,老夫人您問她,當年她家裡是不是犯了官司,欠了錢還不上,他老子賣了她去北裡,厥後她家一表舅替了她贖身,舉家搬走了,還謊稱她死了。她在北裡院裡,那就是個殘花敗柳,現在看這裝束,是開了臉嫁了男人了?不知哪個男人當了這現成的烏龜王八。吃了這狗剩,還當個寶貝供奉呢。”
似是曉得在災害逃,明珠冒死的點頭,她哭得聲嘶力竭哀告,“大蜜斯,求你讓我再見四爺一麵,我臨死也要說個明白,讓四爺曉得我的一顆心。”
流熏就要上前,被方春旎一把拉住,對她搖點頭。現在明珠是一步死棋,救了她又如何?莫非讓老夫人賞他給那男人帶走,那更是生不如死。
“有誰翻開了門?誰在內裡?”
“輕聲些!”丹姝叮嚀著,細心四下看看。
丹姝歎一聲,“不好,被髮明瞭!”拉住流熏就要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