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_第4章 公孫醜下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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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崇,吾得見王,退而有去誌,不欲變,故不受也。繼而有師命,不成以請。久於齊,非我誌也。”

孟子去齊,充虞路問曰:“夫子如有不豫色然。前日虞聞諸夫子曰:‘君子不怨天,不尤人。’”曰:“彼一時,此一時也。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其間必馳名世者。由周而來,七百有餘歲矣。以其數,則過矣;以當時考之,則可矣。夫天未欲平治天下也,如欲平治天下,當今之世,捨我其誰也?吾何為不豫哉?”孟子去齊,居休。公孫醜問曰:“仕而不受祿,古之道乎?”曰:“非也。

曰:“惡!是何言也!齊人無以仁義與王言者,豈以仁義為不美也?其心曰:‘是何足與言仁義也’雲爾,則不敬莫大乎是。我非堯、舜之道,不敢以陳於王前,故齊人莫如我敬王也。”景子曰:“否,非此之謂也。禮曰:‘父召,無諾;君命召,不俟駕。’固將朝也,聞王命而遂不果,宜與夫禮若不類似然。”曰:“豈謂是與?曾子曰:‘晉楚之富,不成及也。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彼以其爵,我以吾義。吾何慊乎哉?’夫豈不義而曾子言之?是或一道也。天下有達尊三:爵一,齒一,德一。朝廷莫如爵,鄉黨莫如齒,輔世長民莫如德。惡得有其一以慢其二哉?故將大有為之君,必有所不召之臣,欲有謀焉,則就之。其尊德樂道,不如是不敷以有為也。故湯之於伊尹,學焉而後臣之,故不勞而王;桓公之於管仲,學焉而後臣之,故不勞而霸。今天下地醜德齊,莫能相尚,無他,好臣其所教,而不好臣其所受教。湯之於伊尹,桓公之於管仲,則不敢召。管仲且猶不成召,而況不為管仲者乎?”陳臻問曰:“前日於齊,王餽兼金一百而不受;於宋,餽七十鎰而受;於薛,餽五十鎰而受。前日之不受是,則本日之受非也;本日之受是,則前日之不受非也。夫子必居一於此矣。”孟子曰:“皆是也。當在宋也,予將有遠行,行者必以贐;辭曰:‘餽贐。’予何為不受?當在薛也,予有戒心;辭曰:‘聞戒,故為兵餽之。’予何為不受?若於齊,則未有處也。無處而餽之,是貨之也。焉有君子而能夠貨取乎?”孟子之平陸,謂其大夫曰:“子之持戟之士,一日而三失伍,則去之否乎?”曰:“不待三。”“但是子之失伍也亦多矣。凶年饑歲,子之民,老羸轉於溝壑,壯者散而之四方者,幾千人矣。”曰:“此非距心之所得為也。”曰:“今有受人之牛羊而為之牧之者,則必為之求牧與芻矣。求牧與芻而不得,則反諸其人乎?抑亦立而視其死與?”曰:“此則距心之罪也。”他日,見於王曰:“王之為都者,臣知五人焉。知其罪者惟孔距心。”為王誦之。王曰:“此則寡人之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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