曰:“是奚足哉?城門之軌,兩馬之力與?”齊饑。陳臻曰:“國人皆以夫子將複為發棠,殆不成複。”孟子曰:“是為馮婦也。晉人有馮婦者,善搏虎,卒為善士。則之野,有眾逐虎。虎負嵎,莫之敢攖。瞥見馮婦,趨而迎之。馮婦攘臂下車。眾皆悅之,其為士者笑之。”
孟子曰:“《春秋》無義戰。彼善於此,則有之矣。征者,上伐下也,敵國不相征也。”
曾皙嗜羊棗,而曾子不忍食羊棗。公孫醜問曰:“膾炙與羊棗孰美?”孟子曰:“膾炙哉!”公孫醜曰:“但是曾子何為食膾炙而不食羊棗?”曰:“膾炙所同也,羊棗所獨也。諱名不諱姓,姓所同也,名所獨也。”
孟子曰:“孔子之去魯,曰:‘遲遲吾行也,去父母國之道也。’去齊,接淅而行,去他國之道也。”
孟子曰:“賢者以其昭昭,令人昭昭;今以其昏昏,令人昭昭。”
孟子曰:“賢人,百世之師也,伯夷、柳下惠是也。故聞伯夷之風者,頑夫廉,懦夫有發憤。聞柳下惠之風者,薄夫敦,鄙夫寬。奮乎百世之上,百世之下聞者莫不鼓起也。非賢人而能如果乎?而況於親炙之者乎?”孟子曰:“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
孟子曰:“諸侯之寶三:地盤、群眾、政事。寶珠玉者,殃必及身。”
萬章問曰:“孔子在陳,曰:‘盍歸乎來!吾黨之小子狂簡,進取,不忘其初。’孔子在陳,何思魯之狂士?”孟子曰:“孔子‘不得中道而與之,必也狂狷乎!狂者進取,獧者有所不為也’。孔子豈不欲中道哉?不成必得,故思其次也。”“敢問何如此可謂狂矣?”曰:“如琴張、曾皙、牧皮者,孔子之所謂狂矣。”“何故謂之狂也?”曰:“其誌<;口翏>;々然,曰:‘古之人,古之人。’夷考其行,而不掩焉者也。狂者又不成得,欲得不屑不絜之士而與之,是獧也,是又其次也。孔子曰:‘過我門而不入我室,我不憾焉者,其惟鄉原乎!鄉原,德之賊也。’”曰:“何如此可謂之鄉原矣?”曰:“何故是<;口翏>;々也?言不顧行,行不顧言,則曰‘古之人,古之人。行何為踽踽涼涼?生斯世也,為斯世也,善斯可矣’。閹然媚於世也者,是鄉原也。”萬子曰:“一鄉皆稱原人焉,無所往而不為原人,孔子覺得德之賊,何哉?”曰:“非之無舉也,刺之無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