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笑笑。
四阿哥見說康熙有病,問道:“八弟,你說細點,皇阿瑪到底如何?要不要我們馬上去暢春園存候?”
“四哥!”見禮過後,八阿哥略顯得隨便了點,脫去了外頭袍褂,散穿一身石青府綢衫,一條烏青油亮的髮辮甩在椅後,啜著茶問道:“傳聞你到桐城去了?見著方苞了麼?”
待四阿哥和九阿哥叩首級旨後,跟著這侍衛出去,此時天氣微明,但見長長的甬道上滿是用玫瑰月季交枝兒搭成的花洞,出花洞往西一帶,一邊九個油布黃棚,外頭各豎鐵牌,寫著各省的地名兒,便知康熙想要在此長住,各省要員述職覲見安閒本省棚內候旨。行至佩文齋,侍衛笑道:“前頭就是澹寧居,二位爺儘管出來。我不奉旨不能疇昔。”
四阿哥二人向前走了二十幾步,果見前頭一所五楹高房,黃瓦漫頂,是帝王規製。不知甚麼原因,這些房屋卻丹雘不施,素紗幔欞,而四周環抱著純約堂、露華樓、韻鬆軒俱是金碧光輝,唯此居獨橫其間,顯得特彆。鬆映竹掩,不但不見半點寒傖,反而透暴露穩沉實在,落落風雅。數十名寺人守在廊下,鴉雀冇聲。四阿哥和九阿哥清算伏貼,“啪”地打了馬蹄袖,大聲報導:
四阿哥聽他侃侃而言,詞令非常中肯,一笑說道:“八弟也真是的,我算甚麼聰明人?據我看來,還是聽其天然好。這些民氣中念念不忘的是他阿誰大明天下,皇阿瑪為招攬這些文士,生了多少體例,又是恩科,又是特簡,還埋頭辦了個博學鴻儒科,他還是不平,不給點苦頭讓他們嚐嚐成了甚麼體統?”
九阿哥說道:“車到山前自有路——你還拿這話開導我呢!冇聽人家說:不怕負債的精窮,就怕索債的豪傑!”
下頭幾本倒是按察使的,說因鹽課措置不當,通省鹽民罷市,鹽梟相同水盜擄掠數鹽船,安慶、廬州、穎州、徽州、寧國、池州、太劃一府治安不綏,請旨彈壓。連篇累牘,把個安徽說得賊窩了似的,竟是通省不寧。明是彈劾何亦非,具實本本奏章含沙射影,指著“阿哥欽差”不諳民情,行動恰當,招來民怨。(未完待續。)
回到北京時,傳聞南邊己經下了大雨,但京師還是乾旱無雨,焦熱滾燙,幸虧北京每天颳風,不似桐城悶罐蒸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