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夫人是怕我過河拆橋?”衛恒嘲笑道。
我想了想道:“將軍娶我,不過是父命難為、迫不得已。我這個老婆於將軍而言,便如同踏板,若他日將軍得為世子,隻怕我這塊踏板……”
夢中陪在我屍身邊上的三具小小屍身,應當是我同他的三個孩子。
我再也冇法沉著,嘲笑道:“對我好?他日將軍大可――”
這老婢瞧著邊幅平平,不苟談笑,如個木偶人普通。一開口,倒是功力不凡,硬生生將這番大話描摩的足能夠假亂真。
三年前,我被嫁與程熙不久,衛華便被衛疇送入宮中。我那天子表哥再是不情不肯,畢竟還是封了衛華為朱紫,僅次於皇後之位。
一想到我那三個孩子,我便恨意難平。他恨我殺我便罷了,我的命是他救的,就當還他一命。為何連我的孩子也不放過?那亦是他本身的孩子!
婚禮之時,這合巹酒須伉儷二人同時一飲而儘,最忌傾倒打翻,視此為大不吉。
我心中一凜,看向門外那錦衣華服、頭戴副笄六珈的仙顏女子,俄然生出一種不祥之感。
時隔經年,她再見到我時,還是粉麵含霜,目中毫不粉飾地透暴露怨憎之色。
他這句逐客令,讓衛華神采更是丟臉,反朝室內走了幾步,端坐在上首,唇邊掛著一抹嘲笑,“賀禮還未奉上,阿姊怎好這就回宮。”
“子恒,我甘願你畢生不娶,也好過娶阿誰女人的甥女。我們的好後母千方百計逼著你娶她,能安甚麼美意?可你卻還是娶了她,你口口聲聲說是父命難違,莫非你對這個女人就半點未曾動心[番外衛恒知姐看出貳心動,因他從小剛強,若他不想做的事,誰逼也冇用。]嗎?”
那三具屍身一大兩小,大的阿誰,想來就是替我擋劍,哭著求他不要殺我的琮兒,而另兩個小的,隻怕還未出世,尚在我腹中,就已然……
溫媼看著她的背影,又轉而看向我和衛恒,似是想說甚麼,卻欲言又止,躬身行了個禮,快步追著衛華而去。
她麵無神采,持續說道:“因這些光陰,金鄉郡主和何夫人同甄夫人過往甚密,老奴便留了個心,那日公然聽到甄夫人向她二人請教。何夫人便向甄夫人傳授了些房中之秘,教給她好些服侍男人的法兒,說隻消在臥榻之間將男人迷的神魂倒置,那便即是將他緊緊拿捏在手心普通。”
“這是子恒的家事,就不勞長姊操心了。既然這老婢耳朵這般有效,待在府中,實在是屈才了,長姊無妨將她帶到宮中去灑掃宮院,隻怕能替長姊偷聽到更多隱密。畢竟長姊現在的疆場在宮中,而非我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