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再-為-人-婦?”衛恒一字一頓地反覆道,唇邊出現一抹嘲笑,“本來夫人不是同人私奔,而是――逃婚!”
“夫人此話何意?”衛恒微微一怔。
“還請將軍不要汙人明淨,我並非同子玟私奔,隻是借他之助,分開貴府罷了。”
“這三年來,我在父親麵前並不對勁,父親遲遲不肯立世子。當此之時,我是斷不會惹父親不快的,是以你若想報我的拯救之恩,那便――嫁我為妻!”
“夫報酬何不肯嫁我?”狠惡的顛簸中,他俄然靠近我耳旁,啞聲問道。
自我由夢境窺見宿世的運氣後,再見他時,我心中隻要驚駭驚駭,彆說尚空著一匹馬,便是隻要一匹馬,我甘願步行,也不肯與他共騎。
因近百年來,大雍寺人乾政之風愈演愈烈,很多宮中常侍,其手中所握權勢竟比及王候。衛疇的祖父便是藉著給某位寺人當了養子,這才得以在朝中為官,一起起家。若真論起出身來,他的家世確是低我數等。
衛恒是多麼的奪目強乾,他親身出馬,想到追到我們天然並駁詰事。
“將軍當年因不滿這樁婚事,不是亦曾違背過父命?”
我不由嘲笑道:“我不過一介弱女,便是冇有軟肋在將軍手上,亦不能逃脫自保,將軍又何必大費周章,安排的這般滴水不漏?”
衛恒從頓時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冷冷答我兩個字,“上馬!”
對他殺了程熙,我確是心抱恨懟。
“將軍莫非……竟當真要娶我不成?”
這已是我第三次見到他這一身白衣銀甲。
“你如何會在這裡?”駭怪之下,我脫口問道。
“我未過門的老婆同我的弟弟私奔,我豈有袖手旁觀,等著彆人將你們帶到我麵前之理?”
等等,他這話風彷彿有些不對,我蹙眉看向他。
第二次,他攻破了我夫君的城池,還要了他的性命,讓我成了孀婦。
“夫人何必自謙,單憑你中山甄氏的身份,便已充足。不然當年程劭也不會允了程熙所請,替他聘你為妻,當時夫人的家勢比起現在相差無幾。真要細論起來,我衛氏並非士族出身,倒是我衛某攀附了夫人。”
我每說一句,衛恒的神采就丟臉一分,怒道:“夫人這是想讓我違背父命?”
他一身戎裝,銀甲白衣,滿麵風塵之色,還略有幾分蕉萃。
不知是否是馬畔吼怒而過的風聲,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咬牙切齒。
但是,他既然已發明我並不是同衛玟私奔,讓他這未婚夫頭頂發綠,為何還要再持續追蹤過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