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許的男人，便是不嫁，又有何妨。

荀淵還想再持續詰問，卻被衛恒出言相阻，他語聲冰冷，“伯昭，女公子既不肯說，我們又何必再問。衛某隻是迷惑，女公子既然逼婚在前，目睹將得償所願，卻為何又要逃婚？”

衛恒終究轉過身來，極有壓迫感地逼視著我，“女公子此話當真？”

“女公子既已得償所願，又何來這很多不經之言，教唆我父子骨肉之親？”

我再也站立不穩，踉蹌退後了兩步。

“我……我心悅公子，感念公子的拯救之恩，想要酬謝於您，您就這般厭憎於我嗎？”

我們緣花溪逆流而上，忘路之遠近，行至水源處，見一山，在埋冇處發明一處山口，走出來一瞧，竟是彆有洞天，內裡桃花漫山遍野，東風過處，落英繽紛，竟是一處無人居住的世外桃源。

“女公子既已知後果結果，又何必再問！”

可見當日落空兩位兄善於他而言，是多麼龐大的傷痛。

平生第一次，我曉得了心碎是多麼滋味。本來在他眼中，我那些為姨母、為天下女子辯論之言全都是不經之言，是教唆他們父子乾係的誅心之語？

他二人一齊停下腳步，荀淵回過甚來，一臉防備地看著我，衛恒卻還是背身而立。

但是半個多月疇昔了，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六禮已行完了五禮，再有十餘日，便是我和衛恒結婚之日，他卻仍未顯出一星半點將要身患重疾的模樣來，莫非他籌算真到了結婚前一晚，再突焦炙症不成？

我有些驚奇地看向他，此人這句話問的倒有些君子之風。

待母親入土為安後，我隻消將真相奉告嫂嫂曉得，她的脾氣比我還要剛烈，定會帶我到那處世外桃源，避世而居。

“就當是――我酬謝公子的拯救之恩了！”

他頭一次對我說了這很多話，句句驚心動魄。

“便是承平亂世，我們女子的運氣也不能自主，遑論亂世當中。冇有人問過她是否情願被獻給司空，司空也冇有問過她是否情願委身於他，不過因為她生得美，便被當作一顆棋子送人玩賞。莫非生為紅顏，便是大錯特錯？”

昔年姨母為免宛城百姓遭衛疇屠城，被她夫家小叔獻給了衛疇，本日為求援手退敵，我亦被衛疇獻給了汝南程氏。

衛恒身形一僵，半晌才冷聲道：“這世上從冇有如果二字。”

“母親仙去後，是定要和父親合葬在一處的。我父親葬在洛城氓山腳下，到時我會求司空準和我嫂嫂、岩弟，護送母親回洛城，待諸事已畢，想要偷偷從洛城拜彆又有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