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讓雖想對峙,卻也心知有力迴天,隻得漸漸退了下來。他緊皺著眉頭,道:“我剛還說藥物有限,現在……”
她不由歎了一聲,低下頭去。她垂眸之時,就見湖水上飄著很多殘花敗葉。疾雨沖刷,流風吹送,花葉悠悠飄遠,正向著對岸而去。
這一句話,讓俞鶯巧冇了言語。“何必讓他不痛快”……多少保護,畢竟不及這一句透辟。
肖讓見她來,悄悄一笑,點了頭,解釋道:“是烏頭。所幸劑量不大,不敷乃至命。現在暫以鍼灸催吐,再佐以湯藥,應可無礙。但卻不知這毒是下在水源還是貯水缸裡,幸虧老天幫手,臨時就用雨水。今後飲水,也須得煮開,方纔安然。”他說著,臉上微露了難色,“隻是,我帶的藥物有限,隻怕一定夠用。還是得儘快分開雲蔚渚才行……”
肖讓的神采雖有和緩,卻未放鬆。他略微思忖後,開口道:“小符,巧兒,我同師姐去取藥劑診治病人,費事你們檢察各處水源,若找到下毒之處,從速來奉告我。”
眼看著這些枝葉隨水飄遠,她展眉,悄悄一笑。
南陵王聽到這番話,低頭歎了一聲,道:“倒忘了你也是那怪老頭的徒兒……好,本王就將事情委曲說與你聽罷。”他揮揮手,表示侍從謹慎守門,而後略抬高了聲音,道,“昔年外戚反叛,起兵逼宮,是本王一手彈壓。但那些逆賊翅膀浩繁,當時也未能清除,隻怕還不足黨留在朝野。厥後聖上繼位,根底還弱,再清查下去,也無甚意義。這幾年下來,又是天下承平,這事也就擱下了。但就在一月之前,聖上收到一封密信,說是有人手握逆賊殘黨的名冊……”
“你這小妮子倒是一套一套的,你勸本王留下莫非就有製勝之法麼?”南陵霸道。
南陵王略想了想,道:“好,我就聽你這一次。”
侍衛們依言讓開了路,俞鶯巧進了門,抱拳行過禮,轉了肖讓的話。殷怡晴卻不急不忙,隻道:“我師弟那邊臨時放放,王爺,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不如把話說明白,如何?”
俞鶯巧見狀,也作辭拜彆,她正要出門之時,南陵王卻叫住她,道:“方纔還要多謝你。本王對你多有曲解,也有很多失禮之處,可貴你不計前嫌,脫手互助。”他微露了笑意,又道,“倒也忘了問你名姓。”
“這是為何?”俞鶯巧不由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