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我的手被趙顯握住，他笑容滿麵，印堂發亮，“寐兮，想不到過了十二年，你仍然明豔照人。”他的手指撫觸著我的臉頰，“這張臉光滑如玉，這雙手白淨如脂，這雙眼睛，勾魂奪魄，寐兮啊，你為何不顯老？”

他眉頭緊皺，強忍著甚麼，“我冇事。”

我舉袖遮臉，將酒倒在地上，然後道：“此次滅吳，侯爺是大功臣，寐兮再敬。”

保衛和劍客目睹趙顯被刺客扣住，想要上前挽救，又擔憂危及他的性命，一時之間竟不知所措。

話舊？我與你冇有“舊”值得敘。當年的各種，隻是相互操縱罷了。

趙顯擺擺手，笑意立減，“本侯不敢居功，此次三國聯手滅吳國，大功臣是趙慕。”

趙德嗬嗬笑起來，“以你的七竅小巧心，怎會不知我此行的目標？”

翌日，他還是夙起，教皓兒劍術，早食後便當即出門，還說晚些時候才返來，叮嚀皓兒不要上山。我不曉得他為了何事而出門，有點兒擔憂，惶惑然比及午後，仍不見他返來，卻等來一批不速之客。

解毒一事以後，我發覺他的態度有所竄改，固然他仍然寡言少語、神采冷酷，他嘴角的弧度卻經常牽起，目光溫和。偶然候我發覺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和以往並不一樣，我用心俄然抬眸，迎視之際，他麵色突變，鎮靜地移開目光。

皓兒嚇得撒了手，“母親，這個奇特的暗器，我彷彿在那裡見過。”他歪頭想了想，“對了，有一次我瞥見公子雍和將軍議論這類暗器，我記得了，叫做‘鐵蒺藜’。”

即便聲音有氣有力，即便衰弱得再無抵擋之力，他的眼神仍然冷得懾人。

行動微亂，無情走得很艱钜，我想上前扶住他，但是以他的脾氣，他會膩煩我的美意。

無情沉沉開口，說得遲緩而艱钜，“鐵蒺藜在疆場上用很多，將鐵蒺藜撒佈在地，用以遲滯敵軍行動。”

服藥三日，無情體內殘存的毒已清，我的蛇毒也解了。

“侯爺有話，讓我帶給你。侯爺說：倘使你不想返來，本侯也不勉強你，你想過安穩安靜的日子，本侯天然不會禁止你，不過救過你的劍客，他逃到那裡，本侯就派人追到那裡。”

勢成騎虎，我隻能先行分開，再作籌算。

皓兒氣急廢弛地說道：“母親，我不跟他們走。”

青銅柄，錯金鑲，一枚暖玉嵌在柄上，玉光流轉。

擒賊先擒王。

無情悶悶地問：“去那裡？”

我心潮起伏，趙顯竟然以無情的命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