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春光點出的幾處賬目題目來看，第二種能夠性還不小。

除了佃租、糧鋪賬目題目以外，春意還指出了其他幾處鋪子的題目，擺佈逃不過中飽私囊這四個字。

這個大管事的職務是還是友給他，還是另換彆人呢？

程初芍頓時瞭然。

“奴婢想說的是，當年陛下命令免了一年賦稅，下邊天然很多人效仿。像我們國公府，受災地區的佃租彷彿就免了一年，第二年減了一半。不過，奴婢看著，賬冊內裡的佃租卻足足減免了三年……”

宋珩：……喵喵喵？

程初芍半真半假地歎了口氣，“走吧，春意。我們從速替他算賬去，免得夜長夢多。萬一哪天一個不謹慎，天乾物燥的起了火，賬冊被燒冇了可就不好辦了。”

春意謹慎翼翼道：“奴婢還記得，那年有很多流民湧入都城，各地都有餓死的，糧米代價飛漲。彆說佃農交不上糧，就連自家有地步的人都差點冇傾家蕩產，就為了買點糧食餬口。厥後，陛下命令各地開倉賑災，又免除受災處所一年賦稅，厥後才漸漸緩了疇昔。若非這一條德政，奴婢家裡叔伯說不定都熬不疇昔……”

見宋珩眼神愈發冷厲，春意忙進入正題。

這便是有人中飽私囊了，還是藉著天災、天子德政的機遇發的國難財！

春定見宋珩不出聲，又補了句：“據奴婢所知，老夫人這幾年的賬目大多是春光幫著算的。另有，春光她，她默算才氣比奴婢好很多。”

他和緩了神采，還是不悅道：“事理歸事理，可你不也把那管事趕歸去了麼？”

十五偶然冇甚麼心眼，但在這類事情上靈敏得很，曉得春意這是籌辦揭周管事的老底。

若說周管事全不知情，隻是底下的小管事弄鬼，可這到處漏到處虧空的，隻能說周管事太冇有識人之明，老胡塗了。

這算甚麼？

固然都是親孃給的財產，可程初芍的親孃還健在，也冇有個掌控全域性的大管事，大的虧空隻集合在布莊上，宋珩的環境則跟她剛好相反。

可，看著他理直氣壯、彷彿毫無芥蒂說出“行動不便”四個字時，她又硬不起心腸回絕。

“是，謹遵宋將軍的叮嚀~誰讓我就是個繁忙命呢？”

宋珩確切說過這話，還是在提到阿誰被程初芍奪職的布莊管事時點評的。

春意道：“老夫人天然是知情的。不過，奴婢偶爾發明，那部分佃租的細賬彷彿有些不對。先夫人名下的地步一半在利州，彆的一半在小石城四周。利州受了洪澇，確切影響不小，幾近是顆粒無收。可小石城就挨著都城，當年災情並不嚴峻。小吉家裡就是那邊的，她也說當年隻喪失了一半收成，並不止於要減免三年的境地。再者，那一帶彷彿也冇傳聞哪個店主這般慷慨豪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