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珩利誘看向十五,“你說,她這算不算是消氣了?”
春意謹慎翼翼道:“奴婢還記得,那年有很多流民湧入都城,各地都有餓死的,糧米代價飛漲。彆說佃農交不上糧,就連自家有地步的人都差點冇傾家蕩產,就為了買點糧食餬口。厥後,陛下命令各地開倉賑災,又免除受災處所一年賦稅,厥後才漸漸緩了疇昔。若非這一條德政,奴婢家裡叔伯說不定都熬不疇昔……”
若撤了他,乃至將他法辦,是不是會激起本就漸行漸遠的周家氣憤呢?
宋珩確切說過這話,還是在提到阿誰被程初芍奪職的布莊管事時點評的。
宋珩不予置評,板著臉問:“另有其他的不當麼?”
這便是有人中飽私囊了,還是藉著天災、天子德政的機遇發的國難財!
春光還曾經揪出過幾個試圖雁過拔毛的幫廚婆子,當著世人的麵,一筆筆賬算得清清楚楚,切確到每一文錢,羞得那幾人掩麵而去,乖乖將貪墨所得知數償還。
可,看著他理直氣壯、彷彿毫無芥蒂說出“行動不便”四個字時,她又硬不起心腸回絕。
從春光點出的幾處賬目題目來看,第二種能夠性還不小。
當然,也有另一種能夠,春光年事不大,在老夫人身邊奉侍也不過幾年,景熙十六年的時候剛好她還冇過來,而老夫人也冇有翻查舊賬的風俗,因而一向就這麼稀裡胡塗了下來。
她能說不嗎?
固然都是親孃給的財產,可程初芍的親孃還健在,也冇有個掌控全域性的大管事,大的虧空隻集合在布莊上,宋珩的環境則跟她剛好相反。
十五偶然冇甚麼心眼,但在這類事情上靈敏得很,曉得春意這是籌辦揭周管事的老底。
宋珩:……喵喵喵?
“是,謹遵宋將軍的叮嚀~誰讓我就是個繁忙命呢?”
這個大管事的職務是還是友給他,還是另換彆人呢?
宋珩生母的陪嫁財產這麼些年都是老夫人幫手打理,但也就是賣力點下外頭的賬目,將周氏內宅的那些東西伶仃開了個小庫房,讓人把守著罷了。
這些年來,老夫人隻是按部就班地代管著,從未傳聞她對底下管事、財產運營方向做出任何變動。
除了佃租、糧鋪賬目題目以外,春意還指出了其他幾處鋪子的題目,擺佈逃不過中飽私囊這四個字。
程初芍冇好氣在旁提示:“宋大將軍,想想醫囑,牢記勞氣傷身!再者,您前兒不是還說了,‘水至清則無魚,人至察則無徒’,如何這麼快就忘了?”
他和緩了神采,還是不悅道:“事理歸事理,可你不也把那管事趕歸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