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伯夫人柳眉倒豎，拍案斥道：“承恩侯夫人，你不要在這裡大放厥詞，冇得墮了本身身份！”

二人固然都是世子夫人，可衛國公是一等爵，承恩侯不過是個二等，後者天然就要比前者矮上一截。再加上鄭氏輩分高、年紀長，她出麵保護，張氏就更不好持續懟程初芍了。

再配上那眉眼，乍一看彷彿就是個低配版的程初芍！

“方纔世子夫人不是說我偏袒流民麼？冇錯，我確切對他們心存憐憫。究其啟事，並非隻是因為他們在故鄉遭了災、流浪失所，也非是他們無法被攆出城，而是因為，竟然有一幫比強盜更凶惡的官員竟仗勢欺人，以欺瞞、誘騙、威脅等體例將流民們賣至礦山礦井、秦樓楚館這等處所！”

婢女聽得承恩侯夫人二人這般叱罵，早就渾身顫栗，連頭都磕不穩了，整小我哆顫抖嗦地趴在地上，隻帶著哭腔不竭告饒。

承恩侯夫人將打扮酷似程初芍的婢女教唆得團團轉，內心很有些對勁。可見無人敢出言挑破，她又有些不樂意，感覺本身還是冇壓住衛國公府。

程初芍的確要氣笑了。

本來另有人竊保私語的花廳裡頓時變得沉寂無聲，氛圍詭異而難堪。

平陽伯夫人反應過來，差點冇氣得砸了茶盞。

“宋少夫人，流民的事你是最有發言權的了，你說這些人是不是該千刀萬剮？”

張氏雖有些不忿，卻也冇敢跟鄭氏硬剛。

“侯夫人既然不恥下問，我這個做長輩的也不好藏著掖著了。照我說，該千刀萬剮的恐怕不是這些流民，而是某些屍位素餐、攜公權以謀私利的官兒！”

程初芍氣不過，正要開口，那邊卻又複興變故。

兩個夫人麵麵相覷，感覺有些莫名，卻冇有不承諾的來由。

未幾時，那婢女打扮一新後，垂著頭出去，站到承恩侯夫人身邊，時而端茶送水，時而遞送帕子，時而上手捏肩，一副謹小慎微模樣。

以承恩侯府為馬首是瞻的幾位夫人不免要誇一誇承恩侯夫人仁慈，程初芍卻在心中嘲笑。

婢女的這身衣衫料子比方纔好很多，色彩也換成了清爽的艾綠，而在坐的夫人們大多上了點年紀，冇人穿這麼鮮嫩的色彩，剛好就隻要程初芍穿了。

說罷，還很決計腸盯著程初芍的肚子看了好久。

其他夫人們也忍不住偷偷互換眼神。

婢女換了一身衣衫，妝容重新上過了，額頭的紅痕模糊還能瞥見一點，髮髻卻也重新梳過了，看上去和方纔的確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