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芍衝他微微一笑，回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敢問幾位長輩，孝元皇後算不算‘去處不端’，該不該‘自請下堂’？”

身側程初芍留意到了這一幕，內心有些古怪。

宋珩眉眼低垂，嘴角緊抿，袖底動了動，就像是被針紮了似的，一個激靈抬開端來。

聞言，宋珩驀地昂首看向鄭氏，後者不由自主就噤了聲。

見他神采不悅，籌辦開腔，程初芍下認識湊疇昔，扯了扯他的衣袖。

鄭氏總算是回過神來了，最看重禮教的她頓時炸毛。

“早前我就說了，我此民氣直口快，跟三嬸似的，說話輕易獲咎人。現在我該說的也說完了，如有不當之處，還請老夫人懲罰。若幾位長輩既要休了我，又要先治我的罪，恐怕還要先問過我母親的定見！我孃家平陽伯府當然不如國公府麵子，卻也不是任人逼迫、女兒被隨便休棄都不敢吱一聲的慫包！”

三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冇有一句話提到程初芍，卻句句都在暗指程初芍這顆老鼠屎會壞了一鍋粥。

裝聾作啞了好一陣的老夫人眉頭終究有所鬆動，眼皮卻還是耷拉著不正眼看人。

程初芍內心也有些打鼓，但還是一鼓作氣，不給她們插嘴機遇，快速把剩下的話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你你你，你如何敢——”

鄭氏三人神采微微一變，對老夫人是敢怒不敢言，看向程初芍的眼神卻都跟刀子似的。

“甚麼罪不罪的？有話就直說！彆學著那些人整日嗡嗡嗡的，就會兜圈子不講正題，聽得人煩得很！”

“有一次，孝元皇後流亡時不慎被敵軍俘虜，後展轉被送到北齊，關押了整整兩年才放歸我朝。彼時，我大盛國力漸強，兼併了那幾個小國，北齊垂垂不敢攖其鋒芒。被迎回時，孝元皇後塵滿麵、鬢如霜，衰弱如同老嫗。高祖卻冇有涓滴嫌棄，還是迎孝元皇後歸位中宮，厥後又和孝元皇後接連誕下二子二女，此中宗子便是厥後的惠天子陛下……”

“前些日子至公子還未復甦，我自認不如春意十五等人無能，冇法替至公子做些甚麼，便日日拿了書在床前唸誦。期間，倒也偶然發明瞭很多風趣的軼事……”

“比如說，我們大盛建國天子高祖的嫡妻孝元皇後，這位皇後伴隨高祖三十餘年，年青時就陪著高祖東征西討。彼時北齊強大，西邊另有幾個小國和北齊聯盟，高祖的軍隊吃過好幾次敗仗。”

程初芍還冇完，持續引經據典，提及了本朝以來史乘上有記錄的部分女子事蹟，用來背麵力證本身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