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如何敢——”
坐在高堂上的老夫人俄然有些恍忽,模糊感覺,如許的眼神有些熟諳,竟跟長孫有些許類似!
她醞釀了下情感,持續愁眉苦臉道:“世子夫人說的是啊。可我細心一想,若這套事理放諸四海而皆準的話,恐怕您幾位也冇機遇站在這兒指責我了。哦不對,若‘去處不端’的女子都該被休回家,您三位的夫君恐怕也冇機遇降世,我就更冇機遇嫁入府上了。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程初芍衝他微微一笑,回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早前我就說了,我此民氣直口快,跟三嬸似的,說話輕易獲咎人。現在我該說的也說完了,如有不當之處,還請老夫人懲罰。若幾位長輩既要休了我,又要先治我的罪,恐怕還要先問過我母親的定見!我孃家平陽伯府當然不如國公府麵子,卻也不是任人逼迫、女兒被隨便休棄都不敢吱一聲的慫包!”
正凡人誰家孫媳婦會主動跳出來講“祖母年青時去處不端該被休掉”這類大話?
程初芍還冇完,持續引經據典,提及了本朝以來史乘上有記錄的部分女子事蹟,用來背麵力證本身的觀點。
宋珩眉眼低垂,嘴角緊抿,袖底動了動,就像是被針紮了似的,一個激靈抬開端來。
鄭氏頓時忘了繼子的森寒眼神壓迫,肝火沖沖斥道:“你胡說八道甚麼?長輩們的事也是你能指責的?”
聞言,宋珩驀地昂首看向鄭氏,後者不由自主就噤了聲。
程初芍內心也有些打鼓,但還是一鼓作氣,不給她們插嘴機遇,快速把剩下的話一股腦都說了出來。
程初芍卻不睬她,直視老夫人,持續往下說。
見他神采不悅,籌辦開腔,程初芍下認識湊疇昔,扯了扯他的衣袖。
世人聽得這番大逆不道之語,都嚇白了臉,特彆是鄭氏三妯娌,已經進入瞠目結舌不知該用甚麼說話叱罵程初芍的境地。
眾所周知,衛國公府三房媳婦隻要金氏日子過得最為舒坦。
三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冇有一句話提到程初芍,卻句句都在暗指程初芍這顆老鼠屎會壞了一鍋粥。
裝聾作啞了好一陣的老夫人眉頭終究有所鬆動,眼皮卻還是耷拉著不正眼看人。
程初芍恍若未聞,肅容道:“既有老夫人的承諾,那我就直說了。我此民氣直口快,也冇甚麼家學淵源,如有衝犯之處,還請三位夫人包涵!您幾位方纔指桑罵槐、含沙射影,不過就是說我如何如何去處不端,恐怕壞了府上的名聲,害得女人們嫁不出去。我也感覺這話非常在理,並且深感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