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說”

進門她便嚷嚷開了，見蘿澀一副打盹樣兒，便慈眉善目地體貼道：“做啥子不睡覺，雞叫了都起不來精力，哎喲，瞅你這炕還熱乎，昨個忙到半夜呐？”

這正合蘿澀的情意，中午得做十來小我大男人的飯，這的確要愁死她了，現下有兩個幫手的，實在太好了。

蔬菜鋪她便不去了，本就是鄉間農戶，怎見得要上城裡買蔬果？家裡菜地另有些白菜、茄子，拚集整兩菜也夠了。

一日繁忙，日頭偏西，蘿澀最後辦置了些油鹽料酒，便出發回了牛家村。

除了來蹭一頓飯，梁叔夜倒給她帶了一個動靜――他要回京去了，臘月是他老爹梁大將軍的生辰，他雖不甘心，也必須趕歸去祝壽，一來一往怕要過了春節，等來年開春才氣回到童州。

買金的趕上賣金的，事情就是那麼寸，這合了蘿澀的情意，忙道：

第二日朝晨，雞鳴剛過，牛奶奶便上門找蘿澀：

蘿澀扭頭看去，見桂花大嬸牽著個閨女滿臉笑意的往廚房闖，她不由納罕：她這是甚麼臉皮？好了傷疤忘了疼，這麼不記事的麼？

“路菜”便是字麵意義，路上吃的菜，旅人風塵仆仆，趕路倉猝，常常到了荒郊田野冇個打尖用飯的小店，這時隻要燒些乾粥爛飯，拿前程菜來下飯，便可拚集一頓了。

先拿茄子放油裡炸過，同辣椒作料、芥菜一道煨乾汁水，用香油收、拿漕油拌，最後用個罐子密封起來，過兩日便能吃了，至於那雞丁鯗也是一樣做法，隻多加了一步，要把雞肉切丁先拿細鹽醃了罷了。

“家裡要起屋子，不冒死掙錢可如何辦，奶奶可吃過了？一起吃吧”

“可有會盤灶的徒弟？新房我籌算盤個順山炕，寬廣一些，也和緩一些”

他與她不過雇傭乾係，辛秘之事她不肯多問，隻是承諾看顧他一起的胃口，多籌辦些路菜罷了。

三娘怕生，便把她安排在灶台邊洗菜切肉，給蘿澀打個動手，劉嫂子利落，就派她去各家各戶借了碗筷和椅凳來。

有主食、有肉、有蔬菜，蘿澀想著差未幾也夠了。

人說相由心生，蘿澀見她二人臉盤子圓潤，手腳敏捷，不是刻薄刻薄，躲懶占便宜的人，便放下心來，笑著上去攬上她們的手臂，道：“那可要真真辛苦兩位嫂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