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氏春秋_第14章 孝行覽第二(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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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有五道:修宮室、安床笫、節飲食、養體之道也;樹五色,施五采,列文章,養目之道也;正六律,和五聲,雜八音,養耳之道也;熟五穀,烹家畜,和煎調,養口之道也;和色彩,說言語,敬進退,養誌之道也。此五者,代進而厚用之,可謂善養矣。

四曰:春氣至則草木產,秋氣至則草木落。產與落,或使之,非天然也。故使之者至,物無不為;使之者不至,物無可為。古之人審其以是使,故物莫不為用。獎懲之柄,此上之以是使也。其以是加者義,則忠信敬愛之道彰。久彰而愈長,民之安之若性,此之謂教成。教成,則雖有厚賞嚴威弗能禁。故善教者,不以獎懲而教成,教成而獎懲弗能禁。用獎懲不當亦然。奸偽賊亂貪戾之道興,久興而不息,民之讎之若性。戎夷胡貉巴越之民是以,雖有厚賞嚴罰弗能禁。郢人之以兩版垣也,吳起變之而見惡。獎懲易而民安樂。氐羌之民,其虜也,不憂其繫累,而憂其死不焚也。皆成乎邪也。故獎懲之所加,不成不慎。且成而賊民。

孝行

樂正子春下堂而傷足,瘳而數月不出,猶有憂色。門人問之曰:“夫子下堂而傷足,瘳而數月不出,猶有憂色,敢問其故?”樂正子春曰:“善乎而問之!吾聞之曾子,曾子聞之仲尼:父母全而生之,子全而歸之,不虧其身,不損其形,可謂孝矣。君子無行咫步而忘之。餘忘孝道,是以憂。”故曰,身者非其私有也,嚴親之遺躬也。

伍子胥欲見吳王而不得,客有言之於王子光者,見之而惡其貌,不聽其說而辭之。客請之王子光,王子光曰:“其貌適吾所甚惡也。”客以聞伍子胥,伍子胥曰:“此易故也。願令王子居於堂上,重帷而見其衣若手,請因說之。”王子許。伍子胥說之半,王子光舉帷,搏其手而與之坐;說畢,王子光大說。伍子胥覺得有吳國者,必王子光也,退而耕於野。七年,王子光代吳王僚為王。任子胥,子胥乃修法製,下賢能,選練士,習戰役。六年,然後大勝楚於柏舉。九戰九勝,追北千裡。昭王出走隨,遂有郢。親射王宮,鞭荊平之墳三百。鄉之耕,非忘其父之讎也,待時也。

湯得伊尹,祓之於廟,爝以爟火,釁以犠<豕叚>。明日,設朝而見之。說湯乃至味,湯曰:“可對而為乎?”對曰:“君之國小,不敷以具之,為天子然後可具。夫三群之蟲,水居者腥,肉犭瞿者臊,草食者膻。臭惡猶美,皆有以是。凡味之本,水最為始。五味三材,九沸九變,火為之紀。時疾時徐,滅腥去臊除膻,必以其勝,無失其理。調和之事,必以甘酸苦辛鹹,前後多少,其齊甚微,皆有自起。鼎中之變,精美微纖,口弗能言,誌不能喻,若射禦之微,陰陽之化,四時之數。故久而不弊,熟而不爛,甘而不噥,酸而不酷,鹹而不減,辛而不烈,澹而不薄。肥而不<月候>,肉之美者,猩猩之唇,獾獾之炙,雋觾之翠,述蕩之腕,旄象之約,流沙之西,丹山之南,有鳳之丸,沃民所食。魚之美者,洞庭之<魚尃>,東海之鮞,醴水之魚,名曰朱鱉,六足、有珠、百碧。雚水之魚,名曰鰩,其狀若鯉而有翼,常從西海夜飛遊於東海。菜之美者,崑崙之蘋,壽木之華,指姑之東。中容之國,有赤木玄木之葉焉,餘瞀之南,南極之崖,有菜,其名曰嘉樹,其色若碧,陽華之芸,雲夢之芹,具區之菁,浸淵之草,名曰土英。和之美者,陽樸之薑,招搖之桂,越駱之菌,鱉鮪之醢,大夏之鹽,宰揭之露,其色如玉,長澤之卵。飯之美者,玄山之禾,不周之粟,陽山之穄,南海之秬。水之美者,三危之露,崑崙之井,沮江之丘,名曰搖水,曰山之水,高泉之山,其上有湧泉焉,冀州之原。果之美者,沙棠之實,常山之北,投淵之上,有百果焉,群帝所食,箕山之東,青鳥之所,有甘櫨焉,江浦之橘,雲夢之柚,漢上石耳。所乃至之,馬之美者,青龍之匹,遺風之乘。非先為天子,不成得而具。天子不成強為,必先曉得。道者止彼在己,己成而天子成,天子成則至味具。故審近以是知遠也,成己以是成人也。賢人之道要矣,豈越越多業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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