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習武之人的五感六識本就靈敏,何況容璟這武學已臻化境之人,對周遭景況向來從無訛奪。
“君無戲言。”對峙半晌,景帝沉著臉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四字。
“到了。”走近院中軒閣,微生瀾便將紙傘收起,隨便安排在一旁。
經曆過這統統又幸而重生的微生瀾才真正明白了,權勢這東西為何能讓人明知是飛蛾撲火,卻仍前赴後繼。
微生瀾沉默著對座上之人深深伏了一禮,回身拜彆。行至門前之時,她聞聲景帝的低聲自語:“朕留不住他,也留不住你……”
“我不爭,彆人一定就會放過我。師尊可知,我這幾日的昏倒實有二皇姐的手筆。”栽贓讒諂這等手腕微生瀾用起來也是得心應手,再者二人之間容璟毫無疑問會信她,這臟水微生瀾潑的是毫無壓力。她那二皇姐將來做的又豈止比這過分千百倍。
即便不愛。
“我若想要阿誰位子,您會幫我的是嗎。”微生瀾超特彆窗眺往皇宮的方向,雖是問句用的倒是陳述的語氣。容璟上一世是為護她而亡,那些虔誠於她的人大略也都未能逃脫微生玘設下的死局。
是殺意。
不到一盞茶的時候他們便行至目標地。
可這一眼望去,柳苑與微生瀾最後影象中的清幽喧鬨之地實相去甚遠,反倒與最跋文憶中的殘垣斷壁有境態上的類似。
想著僅憑影象確切難以畫出更詳細的輿圖,微生瀾隻再添幾筆便草草掃尾,隨便地用鎮尺將其壓住。
“……起來吧。”真真是啼笑皆非,可虞書言是這麼以為,那祈晏?
容璟麵上仍不動聲色,身材卻已反射性地鑒戒起來。
“砰!”容璟一掌拍到案台上,眉宇間神采驀地變得淩厲逼人,彷彿出鞘的利劍,又如砭骨的寒霜。
“師尊……我籌算入仕。”微生瀾俄然直視著容璟清冽的雙眸陳述道,對容璟驀地投來的核閱目光不閃不避,安然鵠立。
……
見虞書言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容璟,忽而麵露忿然之色……微生瀾便是再癡鈍也曉得他曲解了甚麼。
容璟確是當得起這讚譽的,無怪乎她會喜好。
不由腳步一頓,轉頭彷彿瞥見了這向來被百官以賢明讚美的予國君王,一瞬寂然的模樣。
這麼想著,微生瀾便將目光轉到祈晏身上了。她實在從未當真看過這個與她有一夜*的男人,不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