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盞茶的時候他們便行至目標地。

甚麼……？

猶記得母皇予她封地前曾問皇城以內她可有看中的處所，當時微生瀾便心念一動想到了柳苑。當今柳苑隻是昭王府中的偏隅一角，上一世她從宮中搬入王府後就未曾再踏足此地……直至有人通傳柳苑失火。

“師尊但是感覺我幾次無常，過於兒戲？”說完卻不待容璟答覆，而是獨自說了下去。

“君無戲言。”對峙半晌，景帝沉著臉一字一頓地說出這四字。

容璟麵上仍不動聲色，身材卻已反射性地鑒戒起來。

“我若想要阿誰位子，您會幫我的是嗎。”微生瀾超特彆窗眺往皇宮的方向，雖是問句用的倒是陳述的語氣。容璟上一世是為護她而亡，那些虔誠於她的人大略也都未能逃脫微生玘設下的死局。

驚奇於微生瀾已趨於平和的脈象，容璟放下了扣住她脈門的手。

“書言該是快回到了。”祈晏的麵龐較凡人而言稍顯慘白，但除增加幾分病弱之感外，並無損其一身風華。

“……起來吧。”真真是啼笑皆非，可虞書言是這麼以為，那祈晏？

可這一眼望去，柳苑與微生瀾最後影象中的清幽喧鬨之地實相去甚遠，反倒與最跋文憶中的殘垣斷壁有境態上的類似。

實在隨便先入住東院某個配房也是能夠的，‘慚愧’真是個奇異的東西……她卻不肯再委曲他分毫。

“你混鬨，你的那些下人也都由著你。”看著氣定神閒地提筆在宣紙上不知勾畫著甚麼的微生瀾，容璟倒是非常可貴地彎了彎唇角，揚起一抹含笑，刹如初融的冰雪般瑰麗。

“書言。”祈晏對虞書言還是有所看重，總歸是個對他忠心耿耿的人，但就是還心性稚嫩，暫不堪大用。

她能主動闊彆朝堂這詭譎難測的旋渦，他自是歡暢的。但她若想爭權奪勢，他一樣不反對。

若非祈晏身故，景帝是決然不會說出這些。畢竟從一開端，她就未籌算讓微生瀾曉得祈晏是她部下之人。

經曆過這統統又幸而重生的微生瀾才真正明白了，權勢這東西為何能讓人明知是飛蛾撲火，卻仍前赴後繼。

這麼想著，微生瀾便將目光轉到祈晏身上了。她實在從未當真看過這個與她有一夜*的男人，不管上一世還是這一世。

容璟踐約翌日一早來探，排闥的行動尚未作出就被站在門旁的雲笙打斷：“大人，王爺她已經起家去書房了，讓我……呃。”話還冇說完，麵前卻哪另有容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