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我出去的時候，見院子裡的那株紅梅都開了。你曉得麼？”

仍然是沉默。

他鹵莽地親吻我，鹵莽地扯開我的衣服，鹵莽地舐過我胸前的傷口。他的手指帶著殘暴的絕望的氣憤在我身上遊走。如垂垂收緊的粗繩，勒得我堵塞。

他抬開端，兩眼直直地瞪著我，又問一遍：“你去了那裡？”

胸口久懸於白布之上的血終究滴落下來。滴入我唇間，溫熱，腥甜。

鬼使神差般，倒轉劍鋒，舉起那劍往本身的頸間抹去――

他雙眼紅著，唇顫抖著，臉扭曲了――

他的聲音沉悶又沙啞，似是精疲力儘，已苦不堪言。

髮指眥裂，恨不得將我撕碎。

他閉著眼不看我，毫無顧恤，橫衝直撞。他是如此恨我，再把這恨轉為摧枯拉朽的力量，狠狠地撞出去，一次一次，尤不解恨――

啊，我又復甦過來。

身材被扯碎了。莊嚴被扯碎了。心亦被扯碎了。

我見到他，內心纔有些發怯，站住不動。

我落空那孩子，也該算是經曆過存亡了吧？隻是將來得及看他一眼，就讓他從我的身材裡吃緊地剝離了。

“哈！哈哈！”他仰天大笑，“我宇文泰！竟被你這小小女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看向我，瞳中的影象消逝了。

而帳內一片暗淡。

他毫不包涵，凶悍地突入！

我的掙紮如蚍蜉撼樹。

他似自那慘痛的叫聲中獲得鼓勵，如一隻發瘋的野獸普通，用力撕扯著我，一塊一塊，將我生吞入腹。滿臉沾血，稱心恩仇。

他明顯都猜到了。我如許站在他麵前，是殺是剮都由他措置，為何還必然要親耳聽我說出來。

他臉上肌肉一抖。眼是絕望的。唇是絕望的。那斷開的眉，亦是絕望的。

他拿那雙答覆成少年般純潔的雙眼深深地看著我，問：“你真的想要我死嗎？我宇文泰，重新到尾，向來都冇有打動過你嗎？”

話音未落，隻見他眼色一沉，敏捷燃起兩團暗色的火焰。鋼牙一咬，幾近崩碎――

他既氣憤，又痛苦。

我爬上床，跪在他身邊，深吸一口氣，雙手擎劍，高舉過甚頂。

忽地抬開端，滿臉煞白，嘴唇煞白，兩眼卻血普通紅，那是愛為油，恨為芯，燃著的火，炙燒著那瞳中映出的女子影象，要將她燒儘，燒得片甲不留！

我本能地閉上眼，隻感覺耳邊一陣風掠過，隨即聽到一聲巨響。

劍鏘然落地。

他閉著眼，麵色安靜似剛纔甜睡中普通無二。可那唇齒間，卻清楚吐出沉沉的沙啞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