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泣不成聲,甚麼都說不出來。
丘三留我在堆棧,本身到城裡四周探聽獨孤公子的居處。我想回鄒府看看,可已不記得方向街道。再一想,我已廿二,冇有嫁人,還帶著金羅,找上門,隻怕家人也感覺屈辱門楣,不肯相認。
還好金羅在漸漸長大,現在兩歲半了。喜好咿咿呀呀唱歌,喜好黏在我的身上。
直到有一日,丘三跑出去,歡樂地說:“娘子,你看誰來了?!”
我還是低著頭不敢看他,內心卻舒了口氣。他肯後退就好。不管獨孤公子還能不能返來,起碼他後退了,我就能滿身而退。
丘三說:“我偷偷看過幾封,將軍苦求梁主放他北歸,梁主始終不肯,但願將軍留在南朝為他所用。將軍對娘子甚是思念,在信中也多次問到金羅女郎的環境。”
到了早晨,門口俄然停了輛馬車,我出去看時,一個主子模樣的人從腰間摸出一塊牌子,對門口的兵士說:“奉丞相令,來給車騎將軍府增加夏季的補給。”說著一招手,身後兩個侍女從車上搬下幾個箱子,一一翻開,都是些食品和棉衣。
可又一轉念,內心騰起一陣涼意。
他也瘦了,昔日如玉般生華的臉凹了出來,臉上棱角清楚,下巴上也有了唏噓的鬍渣。但是這些都不首要了。現在我見著他,倚著他,甚麼都不首要了。
我問:“使者見到公子了嗎?”
金羅大抵還不曉得父親是甚麼意義。在她的影象中,從冇有呈現過如許一小我。但是她聽話地喚:“阿父。”
到了第二天一早,城門口竟無人查問,聽任我們出去了。
丘三說:“將軍他……實在他寫了很多信給娘子,都被丞相扣下了。”
我走疇昔,見那主子背對著守門的兵士,對著我悄悄伸開手掌。那掌心中鮮明寫了一個“信”字。
金羅不懂,但還是靈巧地點點頭。
我不由泫然。
“我要帶她一起走!金羅不走,我哪兒也不去!”我果斷。這孩子如我親生普通。我走了,若宇文泰大怒,這孩子還不知會如何。
說完頭也不回地分開了。
金羅醒了,惺忪著眼睛問我:“阿孃,如何了?金羅好睏……”
他們早有衝突,嚴峻到了要在對方身邊安插眼線的境地。可他們心照不宣地,都不讓我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