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對子建不覺得然。
心中稍感安撫。比永寧寺那支簽好呢。或許終會否極泰來。
我又對勁地瞥他一眼,說:“這你就不曉得了。獨孤氏本是漢光武的先人,本姓劉氏,實在是漢人。”
他轉過甚來看我。安靜的臉上看不到喜怒哀樂。他就那樣一向看著我,像是要從我的眼裡,直看到我內心。
“白骨露於野,千裡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我悄悄說。
觀世音菩薩金銅身,麵龐寧靜,垂目慈悲,上唇處兩撇細須,似笑非笑。寶冠飾化佛,舉身舟形大背光,作恐懼與願印,施予眾生恐懼。
隻是今後,這冗長人生,還會如何?
姻緣會遇,何事不成。須無窮意,麵前是真。
這鮮卑人又神采一怔,隨即重展笑容,說:“我是鮮卑人冇錯,可你的獨孤郎,不也是鮮卑人麼?”
他似笑非笑地搖點頭,說:“隨我一起出去吧。”
他未說話,回身走出觀音殿。
今時本日,又何嘗不是如此。
我一昂頭:“可他也說曹子建的詩骨氣奇高,詞彩華茂,是上品,且是上品中的上品。”
“哦?”他挑了挑眉毛,“這我倒未傳聞。魏武的詩被分為哪一品?”
這時一個侍從過來,結實朗一施禮,說:“丞相,一應籌辦妥了。”
他一愣,隨即哈哈大笑:“彷彿是有這個說法。”
然後到後背拜地藏菩薩。再出去,到觀音殿。
寺裡除了一起兩側站立的屏息斂神的侍衛以外並冇有其彆人。恰是六月間,寺內堂廡周環,曲房連接,輕條拂戶,花葉被庭,檀香的氣味一絲一絲幽幽繚繞在身邊的氛圍裡,既都麗,又清幽。
說話間,那馬車已在寺門外的台階下停了下來。兩個禦夫到車前,一左一右恭恭敬敬翻開馬車的柵門,從那車裡款步走下小我來。
賀樓齊說:“也不知是誰這麼大場麵。”
細一考慮,心中竟空空蕩蕩。無所求。
看模樣是有大人物要來拜佛。
我一頓腳,說:“北國有才子。”
他幽幽吟道:“老驥伏櫪,誌在千裡。義士暮年,壯心不已。”
我起家,昂首見宇文泰一向站在一旁看著我,朝他笑了笑,說:“中簽。”
六月十九這日是觀世音菩薩成道日。拜佛放生功德殊勝。炎夏睏乏,不如去求一些功德。因而扮了男裝,帶著賀樓齊去福應寺拜佛。
“哪一首?煮豆燃豆萁?”他背動手,笑吟吟地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