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鮮卑人又神采一怔，隨即重展笑容，說：“我是鮮卑人冇錯，可你的獨孤郎，不也是鮮卑人麼？”

心中稍感安撫。比永寧寺那支簽好呢。或許終會否極泰來。

“哦？”他挑了挑眉毛，“這我倒未傳聞。魏武的詩被分為哪一品？”

賀樓齊在前麵喊：“哎，郎君！”

他朗聲哈哈一笑，說：“老了也一樣。”

他又說：“他前幾天跟我說了，說你精力一向不好，想從宮裡給你調個太醫瞧瞧，怕落下病根。人我已經挑好了，這兩天就疇昔。”

供台上放著一個簽筒。想起昔年在永寧寺求的那支簽。如夢如幻，終成泡影。內心越來越信，更加感覺靈驗。

“那還要因為甚麼？孟德乃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誠不負此言。”他雙手負於身後，低頭看看我，一笑。

賀樓齊嘖嘖歎道：“這是最權貴的府第裡出來的車啊。就是長安城也找不出幾輛來。拜個佛像都如此隆而重之，也不知是朝中哪位權貴。”

“好甚麼？”這一句冇前冇後冇頭冇尾，我摸不著腦筋。

我回過甚對他說：“你且等我會兒吧！”

我一愣，轉頭看他。他隻低頭看著池中的魚，臉上神采平淡，目不轉睛。

這裡漸無我安身之地。

然後到後背拜地藏菩薩。再出去，到觀音殿。

我又笑：“宇文公子如何恰好喜好這首？”

“可惜被丞相大人趕出來了。”我笑眯眯的。

俄然又問我：“你讀過魏武的詩麼？”

這時一個侍從過來，結實朗一施禮，說：“丞相，一應籌辦妥了。”

石藏無價玉，儘管他鄉尋。持燈更覓火，何如枉勞心。

不知為何，聽他說這話，眼角有點濕。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我，開口吟道：“北國有才子，容華若桃李。朝遊江北岸，夕宿瀟湘沚。時俗薄紅顏，誰為發皓齒？俯仰歲將暮，光榮難久恃。”回味半晌，笑著說：“這是怨誹之詞。倒是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很有豪傑氣勢。”

宇文泰笑著，特長中的馬鞭一指我：“你這廝膽量不小。”見我隻笑不語，他問：“來拜菩薩？”

見我不說話，又說：“他也很痛苦。彆再怪他了。”

“下品。”我忍不住笑。

誰知還會不會再有。偶然真想一走了之。待到秋彤的孩子落了地，那便是他同她的歡愉，與我毫不相乾。

姻緣會遇，何事不成。須無窮意，麵前是真。

秋彤在家中的側院安設下了。衣食供應都按最好的一應不缺。常日在內裡養著，極少出來。獨孤公子嫌惡她，從不去看望。不過因為考慮到孩子出世以後的名分，還是將她收做妾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