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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要看它們能抗多低的溫度。"晴嵐拂去玻璃罩上的冰花，這是她按當代大棚道理設想的保暖裝配，"如果能在直隸推行，北地百姓夏季也能有新奇菜蔬。"她說著俄然蹲下身，從雪堆裡扒出半塊燒焦的柴炭——這是改進後的蜂窩煤殘渣，昨日試燒時炸裂的碎屑。

窗外北風吼怒而過，卷著碎雪鞭撻窗欞。養心殿方向傳來模糊的咳嗽聲，晴嵐望向案頭乾隆親題的"格物致知"匾額，俄然將演算紙靠近燭火。火舌淹冇數字的刹時，她想起穿越前導師的警告："竄改汗青要像中醫用藥，君臣佐使缺一不成。"

"煤化工廠。"晴嵐起家拍去手上雪沫，瞥見容妃眼底閃過的挖苦。三日前朝會上，恰是這位蒙古格格的父親率先反對"女子乾政"，現在倒像是換了副麵孔。

暖閣俄然墮入奇特的沉寂，西洋座鐘的滴答聲格外清楚。乾隆舉起圖紙對著宮燈細看："這些標記，但是外洋筆墨？"

乾隆俄然想起客歲秋獮時，晴嵐執意要試騎蒙古進貢的烈馬。那馬俄然發瘋衝向斷崖，她在最後關頭勒緊韁繩轉頭笑道："皇上看，這馬鐙鐵鏈被人磨薄了三成。"現在他凝睇棋盤上被困的白龍，俄然拂亂棋局："傳傅恒。"

當暮色染紅琉璃瓦時，乾隆站在懋勤殿的百年楠木書架前。指尖撫過《農政全書》書脊時，觸到一道新奇的刻痕——這是晴嵐做標記的風俗。他順著刻痕抽出一卷《河防一覽》，泛黃冊頁間飄落張工筆繪製的《高爐剖麵圖》，邊沿講明著奇特的標記："CO?排放需節製"。

乾隆俄然低笑，笑聲震得窗紙簌簌作響。他展開案頭未完成的《四庫全書》目次，在"子部"下硃筆添上"格致"二字："明日早朝，朕要下旨擴建國子監算學館。"筆鋒一頓，又補了句："準女子招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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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的更鼓盪太重重宮牆，乾隆站在養心殿月台上瞻仰銀河。吳書來捧來黑狐大氅時，聞聲帝王似在自語："當年聖祖爺夜觀星象，不知可曾見過這等氣象。"老寺人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東南天涯有紅星掠過——那是晴嵐曾說過的"哈雷彗星"，傳聞要七十六年才得一見。

"皇上公然在此。"晴嵐的聲音從殿彆傳來。她抱著滿懷書卷跨過門檻，發間還沾著草屑，"臣妾正要找萬積年間治河的卷宗..."話音戛但是止，她瞥見乾隆手中的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