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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龍涎香霧靄沉沉，西洋玻璃窗映著兩人交疊的身影。晴嵐將藥匙遞到帝王唇邊，俄然想起三個月前阿誰雨夜——也是在養心殿，她捧著《蒸汽機圖說》跪在冰冷的金磚地上，聽著雨打琉璃瓦的聲響數到第一千下，才比及帝王一聲感喟："你可知滿朝文武都在說朕寵妾滅國？"

"臣妾查過，當年通州漕銀案的主審..."晴嵐話音未落，外頭俄然傳來短促的腳步聲。傅恒的聲音隔著簾子響起："萬歲爺，科爾沁親王在午門擊登聞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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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的禦花圃覆著薄雪，九曲迴廊絕頂的暖閣亮如白天。晴嵐執黑子落在星位，劈麵傅恒的指尖在棋盤輕叩三下——這是他們半月前商定的暗號。

"娘娘這招'大雪崩'用得險要。"傅恒白子截斷大龍，袖中滑落半枚虎符，"八旗親兵已節製九門提督府，隻是..."他俄然抬高聲音，"那批火器圖紙，當真在恭親王府？"

現在她凝睇著乾隆眼下的青影，俄然明白這些光陰冷淡原是另一種迴護。藥碗見底時，她從袖中取出鑲金木匣："臣妾本日清算懋勤殿舊檔，發明件趣事。"

暖閣地龍燒得太旺，晴嵐看著容妃鬢角細汗，俄然想起今晨外務府報來的炭例。各宮用度皆按舊例，唯有鐘粹宮的銀霜炭多出三成——那恰是納爾布侄女地點的宮室。

納爾布俄然暴起，袖中寒光直撲禦座。電光火石間，晴嵐甩出腕間伽楠香珠擊中他手腕，鎏金匣回聲而碎，散落的火器圖紙上竟蓋著恭親王印鑒。

"皇上明鑒！"恭親王撲跪在地，"這些圖紙是臣奉密旨仿造，兵部存檔可查！"他顫抖著取出黃綾密旨，乾隆的硃批在晨光中明豔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