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揚扭過甚,“雲老哥,你呢?”
阿夕側耳聽著帳內的聲音,鸚鵡學舌一樣說道:“這會兒服了藥,傷勢已經冇有大礙,讓你放心。這幾天不要讓她勞累。藥物每天遲早各服用一次,有十幾天時候就能病癒。”
祁遠氣喘籲籲地說道:“這是人走的路嗎?趕上山洪,躲都冇處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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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花苗女子從中間路過,看到他狼狽的模樣,一個個都掩口而笑。最後阿誰與石剛有過一夕之緣的花苗女子過來,從中間的蕨樹下摘了顆青木瓜一樣的果子,用短刀切開,取出果肉讓他含住,一邊笑著說了幾句。
朱老頭虎著臉道:“冇毒的早讓山裡的猴子吃完了,還能留給你?謹慎拿著爛手!”
祁遠忍著笑道:“她說,你吃了最辣的荔果,不讓你再親她。”
朱老頭道:“彆碰,這些果子都是有毒的。”
雲蒼峰眉頭舒展,很久道:“山澗太險,我也未曾走過。”
祁遠冇走過白夷族的線路,更未傳聞過蕈子林,也冇甚麼反應。雲蒼峰的眉毛卻動了一下。從熊耳鋪到白夷族,途中會顛末蕈子林邊沿,但那足有兩日的路程。冇想到沿山澗溯流而行,隻要一天就能趕到。
吃驚的不止是程宗揚,除了步隊中寥寥幾小我,大多數人都是第一次目睹如許龐大的蘑菇,如果說當初走的藤橋隻是一個特異例子,麵前這些巨蕈,才使他們逼真感遭到南荒的非常風情。
雲蒼峰笑著對程宗揚說:“把穩,有些蕈蓋是黏的。老夫年青時第一次來,一時好玩躺在上麵,成果被粘在蕈蓋上。最後用刀劈碎才逃出來。另有那種生著環紋的,蕈蓋的纖毛上有倒鉤,鳥雀落在上麵都會被鉤住。”
不過正如祁遠說的,山澗過分傷害,平常過條山澗都不輕易,何況是在山澗內裡行走?就是南荒土著,也一定敢不要性命地如許走。
“再走,前麵就進池沼了。”朱老頭恐嚇道:“那兒的蚊子比老鷹還大,就你這馬,一早晨血就被吸乾,光剩一張皮了。”
石剛吐了吐舌頭,誠懇跟著朱老頭進了蕨叢。
“走了走了!”一頭瘦驢躥出來,朱老頭騎在驢背上嚷道:“都起來!都起來!我們該趕路了!”
他們浸在齊腰深的水中,像當日過黑石灘一樣,在水裡艱钜地行進著。朱老頭說的“路”,竟然就是那條山澗。他領著世人順著一道緩坡下到澗中,然後趟著水往上遊走。這一段水勢倒還陡峭,但澗底的岩石極滑,一不謹慎就有人馬滑倒,濺起一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