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宗揚冇有聽懂，祁遠卻“嗤”的笑了出來。石剛含著果肉“呃呃”幾聲，問祁遠她說的甚麼。

他們浸在齊腰深的水中，像當日過黑石灘一樣，在水裡艱钜地行進著。朱老頭說的“路”，竟然就是那條山澗。他領著世人順著一道緩坡下到澗中，然後趟著水往上遊走。這一段水勢倒還陡峭，但澗底的岩石極滑，一不謹慎就有人馬滑倒，濺起一片水花。

石剛臉頓時漲得通紅，一不留意把果肉吞了下去。那花苗女子卻對旁人的笑聲毫不在乎，隻笑眯眯看著石剛，又取了塊果肉餵給他。

石剛口中像含了團火，舌頭帶嘴巴都辣得冇有知覺，用手才把咬下的半個果子取出來。祁遠從速拿來水囊，石剛伸著舌頭嗽了半天口，才淚水漣漣地合上嘴巴。

蕈蓋下冇有南荒常見的灌木和蕨叢，潮濕的泥上生滿青綠的苔蘚，另有一叢一叢的小蘑菇——固然是小蘑菇，比平常的蘑菇還是大了很多，有的隻要齊腰凹凸，蕈柄又白又胖，蕈蓋直徑卻超越兩米，讓人忍不住想躺上去享用一下。

“她和鬼王峒軍人正麵比武的時候遭到反震，真氣逆行，然後一起都冇有歇息，形成氣血鬱積。[看小說上]”

“呃？”程宗揚俄然想起凝羽體內那股寒意，她們不會覺得本身幹的吧？

雲蒼峰笑著對程宗揚說：“把穩，有些蕈蓋是黏的。老夫年青時第一次來，一時好玩躺在上麵，成果被粘在蕈蓋上。最後用刀劈碎才逃出來。另有那種生著環紋的，蕈蓋的纖毛上有倒鉤，鳥雀落在上麵都會被鉤住。”

“趟水的路我也走過很多，但冇敢這麼走過。”祁遠道：“一來南荒走的都是熟路，冇人領，誰也不敢走活路。萬一陷到泥沼裡，可不是鬨著玩的。二來山澗不好走，水急不說，底下是旋渦還是坑洞，誰也說不準。再一個就是怕碰到山洪。南荒雨多，山洪下來，平常一條小溪都能變成一條大河。我們偶然候甘願繞遠路，也等閒不過山澗，求的就是一個安然。”

進入穀中，麵前陣勢俄然一低，兩側山嶽合攏過來，圍成一個狹長的盆地。從山梁上看去，盆地中一朵一朵盛開著無數巨大的蘑菇，彷彿無數五彩繽紛的巨傘。

程宗揚連連點頭。

石剛追上去，有些不甘心腸說道：“朱老頭，這路剛好走些，走一段再登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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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剛氣得直翻白眼。他是頭一次走南荒，祁遠幾次交代過，南荒的東西不能亂吃。這會兒看朱老頭吃得這麼苦澀，石剛按捺不住，他不敢亂摘，還在那棵蕨樹下，挑了顆熟透變成硃紅色的果子，在衣服上擦了擦，張口用力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