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微’一招,乃是扶搖木劍中最難的一招,變幻莫測,無孔不入,你先前狗屁不通,不過瞬息,卻已經能遊刃不足,有如許的資質,為何寧肯去研討彆家劍法?暴躁!”
李筠與水坑、年大大等人不尷不尬地在中間,飄在天上。
他身後的傳承之門悄無聲氣地封閉,彷彿從未存在過,程潛昂首瞥見嚴爭鳴站在不遠的處所,抱著他從內府中取出來的木劍,如有所思地微微低著頭。
若說方纔是憂心嚴爭鳴,心境略有暴躁,程潛承認,但他這麼多年的苦功未曾比任何人少下一分,九死平生,未曾比任何人安適——資質臨時非論,他自認毫不是個暴躁的人。
暗中深處先是傳來細碎的蟲鳴,繼而有不較著的水聲,風吹過草地,中間彷彿有小我翻了個身……
程潛低聲辯白道:“家師在我們方纔入門的時候就仙去了。”
接住了!
程潛本來故意將他打成一隻白麪口袋,聽了這句話,行動卻突然頓了頓:“前輩你是……”
中年人嘴角微提,暴露一個生硬的笑容打斷了他:“因為你感覺木劍與你不對路,是嗎?我扶搖木劍走得是‘人道’,從生到死,從少到老,世上千萬千庸常之人都脫不開這個路數,一點希奇的處所都冇有,你感覺本身是例外,與那些凡人分歧,對不對?”
程潛手指緊了緊。
中年人居高臨下地將手中寶劍架在他的脖子上,淡然道:“曉得你錯在甚麼處所麼?”
程潛被困在這裡不知多久,其間不著名的仆人無數次監禁住他的真元,無數次逼迫他像個冇入門的小弟子一樣,將霜刃當作淺顯木劍練習。
程潛頭皮一炸,這位前輩以白叟的形象呈現的時候,利用“盛極而衰”這一式的劍招固然老辣,卻跟更方向於“衰”,未免陣容不敷。可他以中年人形象呈現,手裡木劍又變成不著名的寶劍,卻剛好合了“盛”的劍意,能力的確不能同日而語。
那中年人說到這裡,驀地將劍尖往下一壓,鋒利的劍刃颳得程潛脖子生疼:“少年不知天高地厚,驕狂暴躁,自命不凡,我看你不是少年,心性也冇多大長進。”
這時,遮在他麵前的手俄然放了下來,嚴爭鳴將發光的印石往手內心一斂,四下立即黑了下來,隻見暗中當中,有一道白影高聳地走了出來,手中提著一把木劍,在不遠處倨傲地施了一古禮,抬手拉了個扶搖木劍的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