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比及那重新化成老者模樣的人推開另一扇門,將他放走的時候,程潛俄然有種奇特的感受,彷彿這無日無月的各種,隻產生在一念一息間,他站在另一個門口,抬眼瞥見本身入此門前被木劍削掉的一小縷頭髮竟然才方纔落地。
下一刻,那白衣老頭驀地一昂首,一劍刺了過來。
這一套劍法暢快淋漓如行雲流水,兩人都是練劍的,特彆嚴爭鳴還是個劍修,天然看得出深淺,一時候各自震驚,誰都冇顧上說話。
程潛從小跟他一起長大,他是常日裡冇事謀事,還是動了真火,程潛還是能辯白出的,當時就一愣,內心微微有點犯嘀咕,想道:“莫非他也被那老頭折磨得不輕?”
程潛俄然一步縮回,轉頭問道:“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程潛被困在這裡不知多久,其間不著名的仆人無數次監禁住他的真元,無數次逼迫他像個冇入門的小弟子一樣,將霜刃當作淺顯木劍練習。
這麼一想,程潛幾近心虛了起來,他悄悄地抹了一把盜汗,內心緩慢地揣摩起了對策。
等了半晌,就在程潛乾咳一聲,正要開口的時候,嚴爭鳴出其不料地開口道:“如何,關於如何交代這把木劍,你已經編好瞎話了?”
麵前除了一個肝火沖沖的大師兄,另有好多人,一側以韓淵為首,身後一股腦的烏合之眾滿是魔修,另一側以遊梁為首,身後是不知何時堆積在此的多量淺顯修士。
那老者眼觀鼻、鼻觀口地答道:“知名,我不過是你們存下來的一點傳承。”
剛開端,他是一襲素白布衣的少年,跟著扶搖木劍一招一式層層推動,麵孔逐步變成了成人模樣,手中木劍化為寒光四溢的長虹寶劍,身上布衣也變成了雍容的錦袍。
現在想起來,他一知半解時倉促間記著的,必然是對的麼?
程潛這一輩子也冇被扣上這麼多頂蠢材的帽子,但是恰好冇法辯駁——誰讓人家比他強太多呢?
程潛又問道:“如果我們選了‘天’字或者‘地’字呢?”
嚴爭鳴:“噓——”
白叟兀自跳了一會腳,身形突變,回身變成了那身著錦袍的中年男人模樣,又一招“極盛”揮了出去。
程潛低聲辯白道:“家師在我們方纔入門的時候就仙去了。”
回想起來,旁人初生牛犢不怕虎、尚待鵬程萬裡的時候,他自認已經早熟到失卻了那份少年心,旁人高低求索、蒼茫不知前路的時候,他自認已經循著清楚的目標,遠遠地走在了前麵,旁人各式掙紮、事與願違時,他橫行人間,早就無所害怕,旁人眷戀飛昇,各式求而不得的時候,他卻誌願走上了“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