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光宗接牌一看,公然是東廠的人,忙道:“本來是曹大人台端,卑職未成遠迎,還望大人贖罪。”想他一個七品縣令,曹少吉倒是五品千戶,又是宮中來人,天然不敢獲咎。又對部屬道:“快給曹大人上茶。”曹少吉倒是兩手一擺道:“大人不必客氣,本日前來,倒是替王大人傳話來的。”劉光宗一杵:“王大人,但是司禮監的王振,王大人麼?”曹少吉道:“恰是。”說完擺佈一瞟,劉光宗為官十多年,深諸宦海之道,一看曹少吉眼色,天然明白,忙道:“此事暫緩無妨,大人風塵仆仆,不如先到寒舍喝杯水酒,先替大人拂塵洗塵後再議可好?”曹少吉見他會心,笑道:“如此,可叨擾大人了。”劉光宗忙道:“那裡,那裡。”說完右手一擺,引曹少吉和廖漠步入後堂,又叮嚀下人好酒好菜號召一眾官兵。
隻是這邊打的火起,那邊也未閒著,這‘秒風仙子’何歡見這父子倆人,也不問個青紅皂白,一上來就打,正感迷惑,她那曉得這曹少吉招招不離樊義關鍵,底子不給說話機遇。隻道這鐵劍門與朝廷東廠也有莫大仇恨,一見麵便要見過存亡。
廖漠見他報信,又是一腳將樊義踢去,直把樊義踢的翻了幾個筋鬥,碰到右肩傷處,痛的呲牙咧嘴。樊瑾見父親受辱,氣上心頭,大呼道:“狗賊,再動我爹,我和你拚了。”說完便向前衝,苦於功力全無,又被幾個官兵按到在地。
卻說這廖漠被何歡一腳踢翻,正在院中暗自調息,聽得院外聲氣全無,忙翻身站起,手按小腹,苟著身子從院中走了出來。何歡一擊的手,正要爬起,卻見幾個官兵護著廖漠從內裡走了出來,心道:本日隻怕取不了這狗賊性命,先臨時作罷,來日天涯天涯,也要替趙哥手刃此賊。
廖漠聽的曹少吉訴說,心頭肝火中燒,猛地一拍桌子道:“好你個楊士奇,我與你無怨無仇,你卻非要置我於死地不成麼?”曹少吉看了一眼廖漠,又轉頭對劉光宗道:“不止是你,此次隻怕劉大人也難脫乾係。”劉光宗聽得事情原委,又見曹少吉說的嚴峻,多少猜到一些,隻是不敢確認,忙對曹少吉道:“願聞其詳。”曹少吉眉頭深鎖道:“此縣在你治下,大家各甘其食,安其俗,樂其業,此等政績,朝廷有目共睹,可你卻遲遲不能調離高升,可知其詳?”劉光宗遊移道:“莫不是因為我與王振王大人原是同親之故?”
如此考慮一番,盤算主張道:“還請曹大人指條明路罷,我劉或人定會一往無前,不孤負王大人重托。”曹少吉大笑一聲道:“王大人公然冇看錯二位,此事說來不難,乃圍魏救趙之策,指東打西之計,你們且想,那楊士奇做內閣首輔多年,莫非就冇有留下一絲缺點把柄?要拉他上馬,就得找出這條捷徑,而這捷徑便是他的兒子楊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