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攜鷹入城,他華服古劍,鷹隼雄奇,走在長街之上,格外惹人諦視。未幾時來到玄武湖邊,問明“千秋閣”的地點。走了數百步,遙見一座酒樓,高低兩層,掩映湖光,看上去非常通透軒敞。
樂之揚一時失色,聽了這話,也不由麵紅心跳,朱元璋卻擺了擺手,淡淡說道:“不就是屎尿屁麼?有甚麼大不了的。就算是當了天子,還是也要拉屎放屁。道靈,朕問你,為何你附和攻打刀乾孟,卻不附和征討元人?”
上了千秋閣,兩人臨湖頂風、倚窗而坐。伴計上來號召:“二位客長,有何叮嚀?”樂之揚笑道:“敢問一句,貴樓的掌櫃姓甚麼?”
“這個,阿誰……”朱高煦頭上冒出汗來,一邊的微胖青年靠近他耳邊小聲咕噥,朱高煦麵露憂色,忙說,“啊,對了,為將之人,當有切肉之時。爺爺你放心,孫兒刀法精熟,一刀下去,彆說是肉,連骨頭也一塊兒切下來呢!”
樂之揚聽得心驚,可轉念一想,事已至此,想也無用,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朱元璋縱有歹意,本身也不會坐以待斃。
樂之揚聽得出神,不由心想:“寄父常說,音樂之妙,哀感頑豔,但我平生所見,唯有這個老者當得起‘哀感頑豔’這四個字。”
兩兄弟聽了這話,齊聲應道:“孫兒必然不負重托。”
樂之揚隻好關門,席應真張眼說道:“小子,早知如此,我就不該讓你入宮。現在你越陷越深,不但拋不下與微兒的孽緣,更加墮入了皇權之爭。方今天下,是非最多的處所無過於東宮,最難服侍無過於太子。”
朱元璋拈鬚笑道:“有何事理?”
朱高煦正在胡思亂想,回聲一驚,忙道:“聽到了,聽到了。”朱元璋臉一沉:“聽到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