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不明白麼?”樂之揚笑嘻嘻說道,“敢問方當代上,是兒子貢獻老子呢,還是老子貢獻兒子?”
樂之揚心頭一跳,凝目諦視,但見耿炳文個子不高,體格健碩,一部濃須已然斑白。耿炳文也不起家,略略點頭。梅殷又指他身邊一個美妙公子,笑道:“這一名是耿大人的公子耿璿,寶輝公主將來的夫婿。道靈仙長,你們年紀相仿,無妨靠近靠近。”
朱高熾上前施禮:“侄兒見過王叔。”朱高煦也隨之施禮。道衍一麵合十,一麵向樂之揚低聲說道:“這一名是蜀王殿下。”
朱高熾笑道:“父親另有邊事,下月方能進京。”
世人一聽,無不動容,耿璿望著樂之揚,眼中大有迷惑,蜀王的目光卻落在空碧笛上,眉頭微微皺起,透露沉思神情。樂之揚見他眼神,隻覺心頭髮毛,暗悔帶了玉笛出來,蜀王和朱微骨肉同胞,或許見過這一支玉笛。
老者正衝玉玦發楞,俄然見問,倉促收回目光。樂之揚不向耿家父子回禮,卻問一個知名老者的來源,耿炳文老謀深算,尚還沉得住氣,耿璿倒是變了神采,鼻子裡冷哼一聲。
樂之揚內心有氣,繃著臉皮,也不行禮。梅殷見他失態,大皺眉頭,耿家父子自發受了驕易,臉上均有不快之色。
朱高煦聽得一呆一愣,耐著性子說道:“不是雞,我說的是姬妾。”
“道靈仙長?”徐輝祖麵露訝色,“莫不是老神仙的高徒,新晉的東宮伴讀?”樂之揚笑道:“小道見過徐公爺。”
徐輝祖見勢不對,忙說:“時候不早,諸位還請退席。”蜀王笑了笑,反身入坐,其彆人也各自退席。蜀王性好文學,世人投其所好,紛繁談詩論詞。樂之揚聽了一會兒,老邁有趣,轉眼看去,忽見朱高煦站了起來,鬼鬼祟祟地溜出門外。
“不錯。”方孝孺傲然道,“百善孝為先,孔教以孝道治天下。”
方孝孺一時語塞,耿璿卻嘲笑道:“這話說得不對,此老子非彼老子,兩個老子不是一回事……”
梅殷上前笑道:“道衍大師,你不舉薦一命令師弟麼?”道衍笑道:“駙馬爺金口已開,一事不煩二主。”梅殷笑了笑,申明樂之揚身份,蜀王訝然道:“足下如此年青,實在讓人設想不到。”
耿璿嗬嗬直笑,麵露輕視。方孝孺倒是神采陰沉,揚聲說道:“這就是仙長的不對了,所謂東宮伴讀,應是飽學之士,不通儒家文籍,如何能夠伴隨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