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可間,樂之揚想起樂韶鳳的遺書,心子頓時一陣狂跳。遺書上說,有人認出玉玦,必是樂韶鳳的好友。意想及此,他忘了身在那邊,指著老者問道:“梅駙馬,這一名老先生是誰?”
“此老子,彼老子?”樂之揚望著耿璿,一臉詫異,“鬨來鬨去,耿兄竟有兩個老子?”
方孝孺一時語塞,耿璿卻嘲笑道:“這話說得不對,此老子非彼老子,兩個老子不是一回事……”
徐輝祖打量水憐影,也驚奇其明豔動聽,當下召來一個婢女,說道:“你帶這位女人去後堂。”水憐影看向樂之揚,星眸含光,欲言又止,樂之揚看出她的心機,小聲說:“待一會兒我來接你。”水憐影略一沉默,跟著婢女去了。
“好!”樂之揚將手一拍,“這麼說,方大人也好,耿公子也好,十足都是我道家的門徒了。”
魏國公徐達功高蓋世,兒尚公主,女嫁諸王,風景一時無兩。他死以後,兒子徐輝祖承其他蔭,繁華不衰,一座魏國府軒敞氣度,絢麗不凡。
方孝孺正眼也不瞧他,淡淡說道:“佛經胡人妄言,方某不屑一顧。”道衍笑道:“和尚能通儒學,儒生卻不通佛經,這麼提及來,儒生反而不如和尚高超了?”
樂之揚心頭一跳,凝目諦視,但見耿炳文個子不高,體格健碩,一部濃須已然斑白。耿炳文也不起家,略略點頭。梅殷又指他身邊一個美妙公子,笑道:“這一名是耿大人的公子耿璿,寶輝公主將來的夫婿。道靈仙長,你們年紀相仿,無妨靠近靠近。”
梅殷也是一愣,苦笑道:“忸捏,忸捏,這位老先生來了好久,我還冇問過他的名號!”
“看我胡塗。”蜀王一拍額頭,哈哈大笑,“前幾日蒙元舉兵入犯,三哥、四哥必然都在調兵遣將,唉,比擬起來,蜀中承平無事,真真叫人忸捏。”
朱高煦氣得兩眼直翻,怒道:“不是雞,是女人。”
樂之揚正覺氣惱,忽覺有人諦視,轉眼一瞧,蜀王身後站著一個老者,鬚髮斑白,皺紋甚深,左臉長了一粒黑痣,兩眼死死盯著本身。樂之揚心中訝異,循他目光一瞧,發明老者目光所向,恰是樂韶鳳留下的半月形玉玦。
“道靈仙長?”徐輝祖麵露訝色,“莫不是老神仙的高徒,新晉的東宮伴讀?”樂之揚笑道:“小道見過徐公爺。”
“切過的雞,那就是白斬雞了。”
“不敢……”道衍話冇說完,忽聽樂之揚笑道:“方大人,我有一事就教。”方孝孺揚起臉來,冷冷說道:“請說。”樂之揚笑道:“方大人姓名裡這個‘孝’字,是否就是儒家的主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