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穀王說道:“……那妃子狐媚工讒,父皇對她極其寵嬖,乃至於荒廢朝政。父皇殺她,也是一時之氣,過後甚是懊悔。何況七月產子,官方並非冇有先例,萬一燕王真是父皇血脈,難道誤殺親子?孝慈皇後看出父皇難堪,決然收養燕王,對外宣稱是本身所生,很多知情的宮女寺人,均被正法滅口,深宮隱蔽,這件事就被袒護了下來。”
他算盤打得快意,樂之揚卻也並未絕望,樂韶鳳身為祭酒,掌管朝廷樂坊,各種樂器均有瀏覽。樂之揚身為他的義子,固然不及寄父,但也差不到哪兒去。現在另有旬日,複習數遍,一定會輸,隻要挺過第一輪,2、三兩輪任選器樂,他笛子在手,大有勝算。
穀王笑道:“怕甚麼,我此次入宮,隻是來送土產的,至於彆的,一概不知。”說完哈哈大笑,不一會兒,兩人把臂出門。
朱允炆冷哼一聲,沉聲說道:“你又聽到甚麼風聲了?”
“那也一定。”朱允炆沉著臉說,“如果差異太大,陛下一心偏袒,必然落人話柄。”他見樂之揚一言不發,心生不耐,問道:“道靈,你如何不說話?”
送走穀王,朱允炆滿麵東風,談興大發,一會兒群情政事,一會兒談經論道,當真口若懸河,字字珠璣。黃子澄見他興趣高漲,心中莫名其妙,幾次摸索口風,均被朱允炆岔開。樂之揚卻知朱允炆為何歡暢,但他如此顧忌燕王,倒是出乎樂之揚的料想。
申酉時分,差使告終,樂之揚騎馬返回道觀。剛到觀門,就見小道童在門外張望,瞥見他來,笑嘻嘻迎上來講道:“師叔祖,你可返來了,本日觀裡來了高朋。”
“夠了!”朱棣挺身而起,盯著道衍,麵有肝火,“此話大逆不道,倘若傳了出去,老神仙和我都保不了你。”
樂之揚心中痛罵,嘴上卻不出聲。朱允炆麪有憂色,說道:“此次大會,共有三輪比試,第一輪是五樂,比試古琴、洞簫、編鐘、琵琶、羯鼓,優勝者十人,方可進入第二輪玄音,遴選特長樂器,吹奏規定曲目。優勝者三人,又可進入第三輪鈞天,這一輪由陛下親身考較,從三人當中遴選勝者。”
朱棣大皺眉頭,沉聲道:“十七弟,如許的話不成胡說。”朱權隻覺講錯,忙道:“這是父皇親口所說,並非小弟誣捏編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