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之揚聽得心花怒放，鼓掌道：“大和尚，承蒙嘉獎，忸捏，忸捏……”嘴上謙善，臉上卻冇有半點兒忸捏的意義。

樂之揚回聲昂首，隻見衝大師白衣蕭灑，豐神超脫，立在道觀之前，好像一尊美女。

“非也。”衝大師淡淡說道，“我約了一名故交。”

衝大師點頭笑道：“薛禪已死，唯有貧僧。”鄭和一臉茫然。衝大師又揮手道：“三保，起來吧，我已是方外之人，俗禮就免了。”

衝大師不料他如此痛快，驚奇道：“樂老弟，你公然識時務，好，我們擊掌為誓。”樂之揚笑道：“好啊。”兩人伸掌互擊，齊聲大笑起來。

樂之揚呸了一聲：“花和尚，正理真多。”衝大師笑道：“成佛成魔，一念之間，正理真如，一紙之隔。”樂之揚道：“你是魔還是佛？”衝大師道：“進而為魔，退而為佛，亦佛亦魔，非佛非魔。”

樂之揚騎在頓時，閒逛悠出城，冇到廟門，就有小羽士攔住說道：“師叔祖，有人找你。”

“甚麼女人？”樂之揚嘴上否定，一股熱血卻衝到臉上，衝大師諦視他半晌，忽地哈哈大笑。樂之揚麪皮發燙，心中閃過朱微的倩影，一時心境萬千，狼籍如麻。

“訛人麼？”樂之揚嘲笑一聲，“你的身份也不明淨。”

衝大師又抹去“權”字，看了樂之揚一眼，笑吟吟寫下一個“情”字：“為情所困，情非得已，你的苦處是這個嗎？”

“行了行了。”樂之揚隻覺頭暈，擺手說，“花和尚，誠懇說，這條河上，你到底有多少相好？”

“這也說得疇昔。”樂之揚想了想，“第四個是不是梁思禽？”

“不錯！”衝大師盯著樂之揚，彷彿有些驚奇，“西城之主竄改如龍，貧僧晚生數年，冇有親眼目睹他的風采。但家師對他推許備至，家師法眼通天，他看中的人必然不假。”

“調撥不敢當。”衝大師淡淡說道，“晉王曉得燕王的出身，又想撤除這個親信大患，本身不便脫手，隻好假手太孫。”

樂之揚自發狐疑太過，不敷蕭灑，當下微微一笑，大剌剌坐下。少女移上來斟茶，樂之揚擺手道：“不消，我坐坐就走。”少女似如無聞，仍將茶杯斟滿，樂之揚隻好說：“謝過。”少女衝他一笑，仍不作聲。

樂之揚奇特道：“碩妃和孝慈皇後有仇嗎？”

“你不曉得？”衝大師諦視看他，見其不似作偽，方纔說道，“若非阿誰女子攔我，以你的本領，怎能滿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