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之揚嚇了一跳,忙說:“國師都是白鬍子老公公,小道嘴上無毛,做國師還不笑死人了?”
“哪四個半人?”樂之揚獵奇問道。
“行了行了。”樂之揚隻覺頭暈,擺手說,“花和尚,誠懇說,這條河上,你到底有多少相好?”
樂之揚回聲昂首,隻見衝大師白衣蕭灑,豐神超脫,立在道觀之前,好像一尊美女。
樂之揚連轉數個動機,忽地衝口而出:“啊,你要我叛變太孫、投奔晉王?”
鄭和左顧右盼,一臉利誘:“我來見一名故交,奇特,想是上錯了船……叨擾,叨擾……”正要躬身退出,忽聽衝大師笑道:“三保,既然來了,何妨一坐。”
他料事如神,樂之揚幾近喘不過氣來,吃吃地說:“我如何樣不消你猜,你的詭計狡計,我倒是一清二楚。”
“淫者見色,空者見空,空便是色,色便是空。”衝大師殊無愧色,侃侃而談,“《金剛經》有雲,統統有為法,如夢幻泡影。所謂佛門戒律,也如夢幻泡影,隻要俗氣凡僧,纔會畫地為牢、一葉障目,不見大光亮,可貴大安閒。”
“好一個花和尚。”樂之揚嘖嘖說道:“當和尚嫖妓,你也不怕犯了色戒?”
“不消。”衝大師笑道,“貧僧有一個好去處,仙長可願與我同業。”
來人看出他的心機,忙說:“昨晚駙馬府,小人見過仙長。”樂之揚絞儘腦汁也想不出該人,遊移道:“你是……”
“如何冇有?”衝大師屈起手指,“葉靈蘇算一個,昨晚周王府的女子算一個,足下襬布逢源,真是可喜可賀。”
“死了纔好。”衝大師鼓掌大笑,“這叫死無對證,燕王永久也彆想洗刷懷疑,洗不掉懷疑,就當不了天子。”
船隻蕩向波心,透過兩側窗戶,河上氣象曆曆可見。衝大師忽而笑道:“樂之揚……”樂之揚一驚,轉眼瞪視少女。衝大師笑道:“放心,她聽不見的。”
回到東宮,卻知穀王來訪。樂之揚在書房外等待很久,穀王才怏怏出來,他神采發白,目光懊喪,直愣愣地從樂之揚身邊走疇昔,彷彿行屍走肉普通。
“訛人麼?”樂之揚嘲笑一聲,“你的身份也不明淨。”